第十五章 魔女之血(2 / 2)

無論再怎麼尋找理由,休能做的事都沒有變化。她隻能再度念誦咒文:“對你而言,時間不是敵人,永恒也並不陌生……”

一次又一次的念誦中,女孩的雙瞳漸漸失焦。她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澄澈,眼睛仿佛能同時觀察到所有的細節;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果然我也是……希望魔法真實存在的!’

‘明明已經看到希望了!是的,至少我知道世界上的確存在神秘,這就已經比絕大多數人更為接近真實,’

奇跡,奇跡會來的。是的,下一次一定會來到的,就在下一次——

然而就在此時,顯出原形的惡靈鳴嘯著重重衝擊車門,

女孩的眼前遂陷入永恒的黑夜。

……

在那一刻,祈求著奇跡的絕不隻有休一人。

在鏡子世界的錯亂中陷入恐懼不可自拔的受害者們,網絡信號被切斷、躁動不安的周邊地區居民,乃至那些知情遠比一般民眾更早的國家管理者們……

麵對著這等恐懼。麵對著這等“未知”。他們唯一的感受就隻有,

【絕望】。

連思考能力都喪失了的絕望。

“連超速穿甲彈也沒有作用麼……隻能使用更大當量的武器了。”聯邦總統用陰惻惻的聲音下了決斷。

超速穿甲彈已經是常規武器中最恐怖的利刃,數米厚度的普通裝甲在它麵前就像紙一般脆弱,唯一的缺陷就隻有射程過短而已。但即使是它,在“鏡子”麵前也是無濟於事,打上去後甚至毫發無損。

“不,等等,現在又不是戰爭時期!在離市區那麼近的位置使用大當量武器,我該怎麼向人民解釋?”妖精之島的首相已經聽傻了眼。

“隨便找個理由不就好了?恐怖襲擊,軍事演習,理由要多少有多少。”與會的另一人微笑著說,但他的表情看起來怎麼都像是皮笑肉不笑。

“約翰,你以為我們是在強迫你?受到攻擊的是妖精之島不是我們的國家,半座城市的國土被隔斷,你覺得這還夠不上戰爭狀態嗎?”另一位的說話風格則是陰陽怪氣。

“五眼聯盟監察世間一切,除去帝國和神州的少部分機密,沒有什麼能逃脫我們的視野,這才是世界和平的唯一保障。既然事情發生在約翰你的地盤上,那理所當然該是你來負責解決。”

四人不約而同,仿佛詠唱般地吟誦道:

““““為了自由世界,這是必要的犧牲!””””

滿頭蓬亂金發的首相說不出話來,隻是背後冷汗涔涔。

……

失敗了。

在一片黑暗中休慢慢睜開眼睛。我還是失敗了,休想到這一點,終於忍不住哭出來。

“果然我還是,沒有魔女之血吧,嗚……”

偷偷買了寬沿的大帽子藏在床下。選寵物時,也挑了比較接近黑貓顏色的黑卡蒂。雖然平時經常嘴硬笑話老爸是個老古董,實際上自己對於魔女一直是相當向往的呢。

終究還是沒辦法啊,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靠意氣來克服的。

“所以,我是死掉了嗎?變成幽靈了嗎?”

女孩對自己開著玩笑。“真糟糕呢,魔女還可以在童話裏當重要的反派,幽靈不就完全成了路人了嘛。對吧,黑卡蒂——?”

叮。

清脆的,沁人心脾的鈴聲。

“哎呀呀,真抱歉。妾身並不是貓咪那種可愛的生物呢。”

身著黑紗的少女。

背後六道黑色羽翼仿佛宇宙星塵的具現又仿佛某種漩渦,兩雙手臂各自掐出仿佛源自某種遠古神秘學的手印。她的手腕與腳腕都帶滿金玉寶石等各色飾品,偶爾還會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是,”

什麼人?不對。什麼東西?更無禮了。

“你是誰?”休呆呆地問。

“大阿卡納塔羅,第二十一名為宇宙。”拾起女孩掉落的卡片,少女輕笑道。

“名字是存在的記號,失去記憶者也就不足為外人道。不過,妾身就是你所說的魔女喲。”

“【宇宙】之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