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是個擁堵又繁華的城市,很不幸,宋冉正好趕上堵車高峰期,堵了一個多點才到同濟醫院,醫院門口站著個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人,看見宋冉和阿方眼睛一亮,快步跑了過來。
“您就是宋小姐吧,叫我小劉就行,我是賀老師派來接你的,跟我來吧”說完對阿方點點頭離開。
帶著她,穿過走廊,來到實驗室門口,抬手敲了敲門,朗聲道:“賀老師,是我”
實驗室傳來幹淨利落的男聲:“進來。”
小劉推門進去,盡量放輕腳步,一舉一動都特別小心,宋冉也不禁放輕腳步。
賀延深帶著口罩,穿著白大褂,麵前是裹著屍袋的新鮮屍體,他轉頭和她對視一眼,之後不在理會宋冉。
拿起刀,表情嚴肅,動作一絲不苟,將屍袋緩緩拉開,一旁凝神看著的宋冉,心髒不覺越跳越快。
屍袋終於被完整取下,屍體就這麼直挺地躺在台上,宋冉看著屍體一陣頭皮發麻,小聲問小劉:“這是要幹嘛?”
“解刨屍體”小劉湊到宋冉耳朵旁小聲回答。
“這還要解刨,有意義嗎?”宋冉看著這個屍體,一隻胳膊因為僵硬而而半舉著,嘴也有點歪斜,眼睛微張,似乎在張望什麼,一點兒也不像書上說的,人死的時候就像睡著一樣。
“當然要解刨屍體,不然你知道他傷在哪個髒器嗎?知道哪一刀是致命嗎?”小劉不忍答道。
倆人不在說話,靜靜看著在解刨台的男人。
刀起皮開,賀延深麻利地一刀從頸下劃到肋骨聯合的地方,皮下組織頓時露出來,黃的紅的,十分紮眼。
宋冉頭皮發麻,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仍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盯著解刨台,直到他完成縫製,準備收工
宋冉強忍著嘔吐,走到角落的椅子上坐著,賀延深跟助理在遠處交談著,眼睛從女孩蒼白的臉上掃過。
回去的路上,倆人都沒有說話,宋冉還沒從剛才看見中走出來,有種說不來的感覺。
這時,一雙大手捂住她的眼睛,柔聲道:“別想了,我第一次上解刨台,回去吐了好久,三天沒吃飯,你已經很堅強了。”
“舅舅駕校那個無頭女屍你也解刨了嗎”
“嗯”男人輕聲道
宋冉緩了緩,把男人的手拿開,但是沒有鬆手,握在手心。
男人挑眉,能感受她手心冒著冷汗。
“那有什麼進展嗎?發現了什麼?”宋冉問道。
“死者眼內有明顯的出血點,嘴唇青紫,指甲青紫,窒息征象明顯。”
男人一邊說,宋冉腦袋一邊轉,好像抓到什麼一絲線索。
“那她是窒息死後才被割下腦袋!?”宋冉神情一下緊張起來。
賀延深忍不住笑:“你猜的對,但是現在遇害人怎麼放學後進入駕校,仍然是個謎,所以案情仍沒有發展。”
“她的教練是誰?”宋冉追問道。
“王坤”男人緩緩道,“但這也不排除,有人先入為主蒙住我們的眼睛。”
“另外在女人脖子上並沒有發現指紋”男人繼續說道。
“那就奇怪了,王叔不可能是壞人,我深知王叔的人為,大家都說他就是個老好人,要是她教練是陳鋒還能說的通。”宋冉搖了搖頭。
“陳鋒怎麼了?”
“他啊,經常跟女學員曖昧,我聽舅舅喝多說過,他就是一爛人,但是因為是老鄉原因,一直沒開了他。”
“你說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是這幾天駕校人從來沒有透露過的。”男人說道,語氣透著一股愉悅。
聽賀延深這麼說,宋冉探頭看去:“這很正常啊……誰會說自己家的壞事,以後駕校名聲不好了,怎麼招攬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