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擋住路燈照過來的光,有些黑暗的身影向我靠近。
“你好!隋一博。”
他的聲音裏很活躍,很像春天裏的河水,清涼流暢,還有小小的叮咚。
我看到光圈裏的一個人,一個很久就想看的人。
一個和我很像的男孩,桃花眼很媚的人,一個本應該姓隋的孩子,我的哥哥,隋一唯。
他見我張著嘴,惶惶的眼神看他,眼睛了的兩簇光亮像火苗在燃燒。
他笑了,桃花眼跟著一起笑。
今天晚上,他來了,我的螞蟻把他帶來了。
他靠近我,我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的後背已經因為緊張靠在樹上,他就伸手在我的肩上拍拍。
他比我還高些,我這段時間已經長了許多。
老隋那天還開玩笑的說我,是不是需要再換一批綠色的內褲。
“你是不是在等我啊?”他見我的眼睛一直追著他轉,夾著驚疑的光,也不說話。
他臉上也漲了紅暈,不回避我的驚疑,他又笑問我。
我點點頭看他,手不自覺的抱起來,使勁的搓,張惶的咧開嘴笑。
我的嘴竟然合不上了,幸好有口罩,要不不知道的流出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與其奢求偶遇,不如大膽的相約。
這是老隋自己都忘了從哪本書裏摘抄下來的,他是想我能突破自己心裏的那道情商低的坎。
他老是忘,我的坎是老媽的家規,不是大膽的毛羽彤。
我在咖啡屋裏留下的那個公式,是求偶數項和,他看懂了,他真的聰明。
他的智商很高,不差我二叔的。
我心裏竟然想到以前,我家老隋提起二叔的智商遺傳的事。
“怎麼約了我,就不會說話了,那你是想和我說什麼呀?不會是最近的一些流言吧。”他還是和我很近,我能感覺到他口氣裏的一點激動。
喬鉞和我說,咖啡屋最近有了些小道故事。
好多常去的同學說,那裏少了一個人,一個十八歲的人。
我二叔很自戀,第一次過去的時候,他把自己介紹給這些孩子時,說自己十八歲。
他戴著口罩和好看又時髦的帽子,露出的桃花眼,說出來的話就像春天剛剛蘇醒的蜜蜂,毒性很大。
盡管我二叔的語氣嘻哈,桃花眼迷人,衣著也很時尚,可是他似乎忘了我們的年齡,都是零零後。
我們這些孩子也是愛玩的年紀,他們乜視二叔的桃花眼,心裏想著,這眼睛是不是開過眼角,眼皮是不是提拉上去的。
他們審視完我二叔,然後不屑的說,你不像啦。
我二叔繼續散發自己身上的毒性,他就和他們打賭,讓他們拿出書包裏的書,不管哪本都行。
讓對方隨便翻到哪一頁考問他,隻要他答不上來,他就不是十八歲。
結果我家博士二叔贏了,他就真的變成了隻有十八歲。
他就在咖啡屋裏有了一席之地,還瀟灑的在一麵潔白的牆上畫上了幾個字,心願牆。
就幾天的功夫,我二叔的臉上帶著兩片桃花瓣,他覺得自己都相信年齡隻是喜不喜歡,不是時間問題。
現在我二叔突然的不去了,有人就發現了問題。
那個牆角的座位上,偶爾來過的一個人,每次都是低頭學習的一個人,也長著好看的桃花眼。
是不是他們是父子?要不就是他們有了什麼,按照年齡差,是父子?還是私生子?
反正老板娘現在看上去也不好,笑容裏總有些憂傷,好像生病了。
喬鉞和我說的時候,也很好奇,他還圍著我的桃花眼轉了一圈,就問和他一樣的沒見過二叔的班花,我的桃花眼和咖啡屋的桃花眼像不像?
班花搖搖頭,她誰也沒見過。
喬鉞就貼著我的耳朵問我,那個咖啡店裏傳說的桃花眼,會不會是你家老隋在外麵丟失的孩子。
我白了他一眼,在他的大耳朵上使勁的彈了一下。
差點告訴他,我二叔和我家老隋是雙胞胎。
長相一樣以外,性格舉止一點也不像的雙胞胎。
我二叔可是鬼精靈,怎麼能是不見了,應該是……應該是什麼呢?
其實,我們沒看到,我二叔的迷人桃花眼也被人拒絕過。
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在這風生水起的二叔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