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和蘇百星下了船。
“大伯,注意安全!”
“陳年,我好像不應該帶你來這裏”
“別這麼說,整整七年了,他不再是我的軟肋了。”
“在蘇大的時候大家說北辰就像北極星,北辰星拱,百星不如一北辰,我不願信,你還信嗎?”
“七年前的事了,當一切過去之後,所謂的傷口,已經被生長過多年的高草覆蓋的看不出一點痕跡。”陳年的喉嚨咽了一下。
“可傷口還在。”
“時間是治愈師,傷口都會消失在皮膚上”
蘇百星皺著立體的眉眼看著陳年沒有說話。
“你看,這條街比七年前更寬敞了,那邊又多了一條美食街,這裏比七年前更好了。”陳年笑了,拉起蘇百星的手走向一家老麵館。
“以前啊,來到這裏,吃哨子麵、奧灶麵啊,是一定要加香菜的,就連吃生煎也要撒一點香菜,但是不知道從何開始,吃什麼也不放香菜了。你看,人隨時間在變。”
“是因為討厭那個味道,還是那種感覺,那種吃香菜就會想起他的感覺。”
陳年撂下了筷子……
“香菜依然好吃,對吧。”蘇百星把自己碗中的香菜夾在陳年的碗裏。
“天色晚了,一會吃好了,陳年,我送你回酒店休息。”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過話。
到了酒店門口。
“陳年,你聽說過嗎,從前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獨白,可後來有了胭脂,便分不清是真情還是假意。”說完蘇百星便轉身走去。
“也許人生很長,也許人生很短,終究七年還是太久遠了,眼前的日子才能親近地麵向自己,看日出送斜陽都很簡單,我會把每個日子留給自己的。”陳年在蘇百星的背後對他喊道。
也許隻有陳年自己知道,她伸出去的手,握到了荊棘的刺,幹脆利落的插進皮膚。她的傷口雖然被時間的稻草覆蓋了,也消失在皮膚上,但是那道傷口溶解進了心髒,成為她心室壁上的花紋。些許是痛苦的,些許是美好的……
小笙曾經對陳年說“認真說過再見的人,哪怕分別了再久的時光,終有一天,還會再見。”那,陳年與他是否永遠無法再相見。
他是否還能再回來陪陳年喝一杯烈酒,走走舊路,因為終北辰欠陳年一句話。
“好久不見。”
想念一個人久了,會重逢的。然後你對自己說,就是這個人了,不變了,不換了。
可你怕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