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下半,無人出局,一壘有跑,一比零,我們落後。
總練透過三壘導練,對三棒的大支下了短的暗號。
大支轉過頭去,麵對投手投來的一球,他卻出棒猛力一揮。
揮棒落空!
一壘上的跑在投手抬腿時,就已拔腿往前衝,這下子本應是單純的短推進戰術,倏地變成跑戰術。
捕手應快如閃電,球後大臂一揮,傳二壘。
「SAFE——!」二壘審大叫。
三壘導練比了同的戰術,這他比得用力,顯然他以為大支錯了暗號。
大支嘴角一抿,棒子一橫,心不甘不願地草草點了顆小飛球,投手下丘殺出局。
大支走休息室,總練惡狠狠地瞪著他。
「是錯暗號嗎?」我問他。
「這個投手的球我得到!」大支不滿地說:「我有把握出長!」
「可是上一個席出雙殺耶。」我說。
大支上一個席出遊擊方的勁滾地球,遊擊手球後迅傳往二壘,傳一壘,完成俗稱「三」的雙殺。
我這也是總練在這個半局對大支下短戰術的因,畢竟現在我們落後一分,總練靠短穩穩的推進,把一壘跑送上二壘得點圈,增加追比數的機會,手讓棒攻擊。
可是棒和棒都了個鳥鳥的小飛球,局下半結束,我們沒有得分,剩個半局的攻機會。
局上半,滿壘,兩人出局,大支在右外野奮力一撲,殺了一顆將落地成的飛球,化了失分的危機。
我走休息室時,卻到總練麵露沉色。
局下半,比數依就沒有變動,二棒的小裘突然來了個突襲短,靠著快腳,他成功站上一壘。
一樣無人出局,一樣一壘有人,一樣輪到三棒的大支擊。
總練一樣下了短的暗號。
大支輕篾地吐了口口水,轉身步入擊區,擺出短棒。
投手偷瞄了跑一眼後,抬腿要投出一球。
見大支驀地棒子一,著猛力一揮——
「卡」的一聲,小白球朝夜空飛竄而去,像火箭發射似地又高又遠,後在全場驚呼聲中越過全壘大牆。
二比一,我們瞬間超前。
全場歡聲雷動,大支昂首慢跑繞壘,他出了極為罕見的全壘。
到休息室時,他驕傲地和所有隊友擊掌慶賀,獨獨漏了總練。
我到總練臉頰有塊肌肉難地抽搐著。
比賽結束,靠著大支在局下半的神來一棒,我們球隊逆轉獲勝,他當選了單場有價值球員。
「到了嗎?關鍵時刻就是要信球員!」大支在記訪問時,有所地大聲:「觀眾買票進場就是為了我全壘的。」他高音量,顯然故讓總練聽到。
上球隊大巴後,我坐在總練斜後方,見他默然縮在座椅裡,陰影籠罩。
下一場比賽,大支不在發名單。
他坐在休息室裡,陌然地著比賽戰況,隊友得分休息室,他也不跟隊友擊掌慶賀,彷彿一切不關己。
過了一,總練宣布,將大支降到二軍。
麵對記的詢問,總練出簡單的答:「他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