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小臉紅紅隻知道閉眼睡覺的小東西,嶽博的心裏微微一顫,這是妹妹的兒子,新生命的出生,意味著希望的來臨,他的家庭經曆了一場變故之後,終於迎來了新的開始。

嶽家的親戚在嶽博失蹤以後,早已退避三舍和他們劃清界限,生怕當時的嶽佳纏上自己,別說照顧一個瘋子喝找一個連警察都找不到的人,就算是照顧一個正常人,明知嶽博在千裏之外的某個地方,也沒人願意。誰家沒有老人幾個娃,哪還有耐心照顧嶽良成?再說了,就算找到嶽博在某個角落了,那來回的路費到時候怎麼算誰說得清?要了不定人家不高興,不要呢誰都不是傻子,誰願意吃虧啊!可這些人忘了,當嶽博在的時候,他們哪一家不是捧著全部家當哭著求著讓嶽博投進股市,除了證劵市場的交易費,那大筆大筆的收益嶽博沒有收他們一份錢啊!

而如今嶽博回來了,這些人也開始有意無意的往前湊。想起父親和妹妹所受的委屈,嶽博冷笑,真當他們一家都是傻子?用得著人的時候個個不見蹤影,沒事了就以為風平浪靜?真是笑話。

警方聞訊對嶽博例行錄了口供,嶽博自然不會實話實說,編了無關緊要的話敷衍過去,這邊剛送走警察,那邊有人登門,嶽博打開門才發現是顧芷殤和韓子沾。

韓子沾看見嶽博就紅了眼,他真是不喜歡這東西,誰讓這家夥把韓小宜給掐死了過一次呢?可身邊這女人要來,還是堅持要來,還為此對韓某人投懷送抱,韓子沾立場不堅定,一不小心心就軟了,於是,這兩人便來了。

嶽博看著顧芷殤的眼睛,終於相信她確實是雙目失明,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這兩位從人類世界就開始接觸的人,經曆了魔界之後,無形中多了份說不出的感情,似乎疏遠了更多,又似乎更加靠近。

顧芷殤知道他從魔界來,所以她忍不住想知道魔界的一切,那裏是否還混亂不堪?母親是否還受人要挾?她的身體怎樣?她的身邊有了自己人了嗎?顧芷殤問的太急切,以致嶽博隻能快速的抓住她問題及時回答讓她安心,他了解顧芷殤的心情,如自己對端木姬。

韓子沾握著她的手,什麼話也沒有說,他知道他幫不上忙,他要照顧芷殤,不可能去魔界。顧芷殤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沒事就好,一切平安就好。可當她得知母親平安無事之後,提起的心放下,卻陷入另一種感情,思念。是的,很奇怪的感情,她沒有見過母親,卻分外想念母親身體的氣息,暖暖的,就像鎮定劑一樣能輕而易舉的讓她安心。

顧芷殤低頭,嶽博剛要開口突然愣住,他抬頭看了眼韓子沾,韓子沾一看,頓時慌了,這女人就這樣坐在別人家的沙發上,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沒哭出聲音,卻是真的哭。

“芷……芷殤……”顧芷殤很少哭,這次真是難受,所以一個沒忍住就哭了,韓子沾最怕這女人哭泣,他這輩子也就載在這女人的眼淚裏,這會簡直是手忙腳亂手足無措,就差摘下天上的太陽捧在這女人麵前逗她開心了。

嶽博有些震驚,顧芷殤給他的感覺一直比較冷靜,行動上十分優雅,完全一副大家貴族典範,別說哭,就是大聲的笑他也沒見過,這會竟然哭了,他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得低頭不語。

“芷殤,別哭,你有什麼事你說就行,眼睛會疼。”韓子沾氣急敗壞,眼睛被鹹鹹的眼淚一泡,得多疼啊,怎麼就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顧芷殤哭了半響,直哭的韓子沾心肝都跟著糾結的疼,她斷斷續續的開口:“嶽先生,我一直知道你不是平凡人,在魔界定然也是有所作為,魔界的事我不太懂,但是我知道你不會是永遠縮在後麵的人,我相信你也能做得到,雖說之前我們明裏暗裏都在較勁,但是現在……”顧芷殤苦笑,“我恐怕永遠都不能接觸股界了……看在我們曾經惺惺相惜的份上,我有個不情之請,請嶽先生無論如何都要答應。”

顧芷殤的一番作為讓嶽博立刻打起精神,她說的沒錯,如今她可能再也接觸不到股票了,而自己則有大把的機會,作為曾經惺惺相惜的對手,嶽博對顧芷殤那份惜才之情隨之湧出,或許是出於同情,又或許是她是韓子沾在乎的人,而韓子沾是韓小宜最重要的人,而嶽博知道,更多的是,當初她毫不猶豫幫助自己救助端木姬的那份恩情,嶽博點頭答應了,“你說,隻要我能做得到,就不會推辭。”

“如果,我是說如果,魔界動蕩,情勢有變,隻要危機到我母親生命的,不論情況如何,請你務必給予我母親幫助,你可以拋棄她身邊的任何人任何事,但請你務必幫助我的母親,哪怕拋棄整個魔界也要幫她,可以嗎?”顧芷殤覺得自己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守在母親身邊,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她是個盲目的普通人,她和母親的交接隻能限於僅有的會麵,而自己甚至都不能看到她的容顏,這是她能想到的,身為女兒唯一能為母親做的一件事。韓子沾搜刮來很多消息,滿足了她迫切了解魔界的心情,九大世家的成立,如果能拉攏到一半的世家忠心耿耿對待母親,那母親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嶽博楞下了,他確實有顧慮,魔界的局麵堪堪持平,未來如何沒有人能預料到,在不能預料未來的情況給出一個保皇的承諾確實很難。短暫的思考後,嶽博點頭了,他本來就是為了端木姬而奪下端木世家,他欠顧芷殤那份恩情,他需要用一個相當的條件來回報,顯然,顧芷殤給了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