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現在能來學校一趟麼?我家”,小凱焦急的等待著父親的複,左手使勁的攥著從學校小賣鋪買的麵值為20塊的201電話卡。深秋的方下著雨,小凱隻穿了一條秋褲,拖鞋和秋褲中間露出的腳脖子,讓這個夜晚變得格外的冷,雖然還沒有到下雪的時候,但秋雨帶來的寒冷給人的體感溫度似乎低。雨越下越大,小凱呼出的哈氣已經讓電話亭中的玻璃罩變得朦朧,淋濕的頭發開始讓小凱個頭皮神經變得麻木。小凱把上身縮成一團又試探性問了一句“喂,爸?”
“咋了?跟人架了?這都快11點了,睡吧,明天我過去看看”,凱爸有點不耐煩,深吸一口煙,左手順勢把嘴裏的煙在煙灰缸裏,然後拿起在肩膀的電話說了一句:“那就這,去睡吧”,合上了摩托羅拉手機的蓋子,繼續碼下一張麻將牌,如能來一張條就能“斷門和”了,凱爸從6點到10點,這是好一把牌了。
“嘟嘟...嘟嘟...”201電話已經傳來了掛斷聲,小凱下手裏的電話,腦袋一片白,努力望向“宿舍”方向,看一下現在的況。所謂的“宿舍”其實就是室,因為個男生宿舍樓要重新返修,室白天上課,晚上就成了宿舍。晚自習結束後把桌椅挪到一旁,然後把在室後麵的床板搬過來,在地上,就成了個班30多個男生的大鋪宿舍了。進入秋天後,室的寬敞現在變成了寒冷的助手,個人都躺在自己床板上把自己的子裹緊,頭也盡量的縮進窩,就像30幾個蠶蛹一樣。
“宿舍”搬到學樓,但宿沒有搬過來,個班主負責在10點左右時對本班學生進行巡視,個學生按時就寢。班主走後,高一到高三各個年級可以悄悄的互相走動,由於都是大鋪,沒有人在意到底是誰睡在一個室內,熄燈後是分辨不出來到底是誰睡在你的旁邊。小凱這時不會到的是,王輝帶著幾個高年級的同學在高一三班的後門睡下了。王驍輝他們原本計劃是10點後,來宿舍找小凱,但等了一個小時沒找到人,天氣實在有點冷,就在後門找個地方躺進窩裏等。
王輝是B縣的城裏人,跟著他來高一三班後門睡覺的人都是小學同學或是初中同學,從小一起在縣城上的學。王輝父母是縣機關單的普職工,不怎麼王輝的學習,隻著王輝能考個普大學到時候來“班”就行,所以王輝就來了二高。B縣有兩個立高中,一高和二高;一高的校園麵積是二高的3倍大,人數是二高的2倍多。大部分城裏人的孩子都去了一高,不是考上去或著托關的,還是出高學費的,反正八仙過,各家使用各家的神。城裏人家的孩子去二高的,本上是因為孩子自己不努力,父母出於各種原因不願意把自己的資源投資到孩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