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心的話,西澤看了她一眼,程心從這一眼中看出了西澤的漠視,他雖然沒有說什麼話,但是一個眼神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沒有。
程心開始瘋狂地掙紮,手腳並用地反抗,她並不知道將要給她打的東西是什麼東西,但是她能夠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管家看不過去,也上來幫忙,程心一個瘦小的女生自然是拿兩個成年的強壯男人沒有辦法。
管家緊緊禁錮住她的右手臂,然後她大睜著眼睛,無力地看著冰冷的針頭插\/入自己的血管中,針筒一推到底,她感到冰冷徹骨的液體沿著血管開始往全身淌去。
幹涸的眼睛終於漸漸濕潤,一滴滾燙的眼淚滴在來不及收回的手中,管家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收了回來,垂在身子兩側。
身上的禁錮被解除,程心脫力地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麵無表情。
看不見她的眼睛,一時間西澤也不知道程心現在在想些什麼,依舊慢條斯理地喝著手裏的咖啡,等待著程心的表現。
“呃……”心髒處傳來一陣陣難忍的疼痛,程心右手緊緊抓著胸口,止不住地顫抖,濃密的睫毛沾染了汗珠,顫抖地惹人心疼。
貝齒緊緊咬著下嘴唇,絲絲的血跡從咬痕中擴散而出。
“唔……”
程心捂著胸口從椅子上滾到地上,整個人緊緊地蜷縮在一起,額頭上大滴大滴的冷汗滾落至地板上,一滴一滴,源源不斷。
被擦的光亮的地板映出程心此刻疼到皺縮在一起的五官,心口傳來一波一波的劇痛讓程心的體力瞬間消耗完畢。
漫長的過程讓程心想到了去死,但是這樣的想法又被程心狠狠地擊碎,怎麼能夠這樣想。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終於有一個人拉著程心的手臂,將軟塌塌的她從地上拉起來,將她按在椅子上,器具之間相互碰撞的聲音讓程心艱難地睜開眼睛。
吸了一針管的液體,再次將針頭對象程心。
程心一把將針管拍地老遠,對方一愣,以為程心不知道,解釋道:
“這可以讓你不痛苦。”
程心掀了掀眼皮,看著這個五官秀致的人,冷冷地出聲道:
“我不要。”
她自有她的驕傲,那些深刻在骨子裏的驕傲,讓她不至於丟到最後的防線。
既然都給她打了這樣的東西,還管什麼疼不疼!
剛剛才稍稍平複的痛這一刻又席卷而來,而且較之上一次更是強了幾倍。
程心連捂著胸口的力氣都沒有了,纖瘦的身子縮在寬敞的椅子上,身子不住地發抖,安靜地忍受著此刻的絕望味道。
偌大的客廳中安靜地能夠聽到一根針落至地上的聲音,明明是痛到極致,程心卻安靜地令人可怕。
一個女孩子能夠有這樣的驕傲也忍耐,西澤深藍色的眼中露出讚賞。
不愧是秦盛看中的人,這份耐力,就值得。
程心有這樣的忍耐力,西澤卻沒有耐心,DG08的毒性極強,發作起來沒有一個小時根本不會停下來,他可沒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陪程心。
西澤給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使其被程心打飛地老遠的針筒,將它遞給注射的人手中。
也許是之前被程心的樣子給震驚到了,注射的人拿著針筒一時間竟沒有動作,管家皺著眉頭低喝一聲。
那人才醒悟過來。
此時的程心已經完全脫力,渾身不受控製地顫抖,渾身上下唯一用力的地方便是咬著嘴唇的牙齒了吧。
再也不需要人按住程心,輕而易舉地將液體再次注入程心的體內。
一滴汗流進眼裏,然後被溫熱成淚從眼角滑落。
心口的劇痛開始一點一點地褪去,程心緩緩睜開眼睛,半點力氣都沒有,隻能縮在椅子上緩緩地喘著氣。
微微闔著的眼睛掃過眼前模糊的人影,看向依舊坐在主位上的西澤,歎了一口氣,無力地再次將眼睛閉上。
為什麼在這個時刻,秦盛不在她身邊。
十分鍾後,程心恢複了一些體力,從椅子上緩緩站起來,眼前一陣陣地發黑,雙手顫抖地捏成拳頭,她看著緩緩朝她走來的西澤。
熨帖冷貴的手工西裝,舉手投足皆是極致的優雅,長身如玉地站在她麵前,程心隻看出來了四個字:衣冠禽獸。
“有什麼要吩咐我的嗎?”程心笑盈盈地問道。
慘白的臉色映著漆黑的雙眸,對比起來醒目地有些刺眼,西澤忍不住皺起眉頭。
程心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上揚:
“霍爾先生花費了這樣大的氣力,顯然不僅僅是想要教訓我這個小丫頭,既然已經到這一步了,那就不必再廢話什麼了,要說什麼就說吧,你也知道的,我沒有拒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