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禮可有什麼錦囊妙計?”徐錦寧忽然笑著問他,溫丞禮既然有此番言論那必定是有了解決問題之策,倒不如先聽聽他的。
這裏也沒外人,溫丞禮自然也不用藏著掖著:“涼州地處偏遠北方,距離涼州最近的除了滁州還有忻州和宜州,隻要讓忻州宜州那邊快速馳援送糧,等明年三月播種之際再讓江州送來糧種,自然能續得上百姓們的糧食!”
“說的有幾分道理!”
她立刻吩咐侍衛拿來紙和筆將自己微服出巡一事直接稟告和帝,再讓和帝立刻下旨賑災,她讓人快馬加鞭的將書信送回寧都,如今隻需要等待消息便可。
趙誠一死,涼州暫時沒有州府,還需要和帝那邊再調度人過來,不過他死了,涼州的百姓們卻得救了,紛紛跪在州府門口打叩拜徐錦寧。
直到夜晚天冷,徐錦寧才讓人將那些百姓們安然送回家,有吃的這些人便有了新的希望。
夜間,徐錦寧身披著紅色披風走在院子裏,這州府雖然沒有公主府那麼奢華壯闊,但也別有一番風景,院子裏栽滿了紅梅,紅梅沁香撲鼻,將她這一天的怒意和不滿全都一掃而盡。
忽而寧靜的夜晚傳來蕭瑟的笛聲,徐錦寧順著那笛聲走去,就見白衣如雪的溫丞禮站在那紅梅之中,燈光相映,如謫如仙,格外的好看。
徐錦寧沒有上前隻是站在不遠處看著,笛聲哀婉淒絕中透著絲絲痛楚,她想起馬車上溫丞禮那慌亂恐懼的樣子有些心疼。
一曲終了,卻聽溫丞禮柔聲道:“外麵冷,公主應該早些休息才是!”
“是想休息來著,不過你的笛聲驚擾了我,丞禮這麼晚還不睡是在想什麼?這笛聲中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你在想誰?”徐錦寧笑著問。
溫丞禮說:“無他,隻是想起一些往事,睡不著罷了!”
“往事?可否說來聽聽,我對你事無巨細,你也該對我敞開心懷吧?有些事情說出來,比壓在心裏舒坦多了!”她很想了解溫丞禮的過去,非常想。
溫丞禮看著眼前女子堅定的模樣,有些微愣,徐錦寧認真起來的模樣非常好看,真乃當今一絕色。
或許徐錦寧被封為長公主也不光是因為她的母親是皇後,更多的應該是這個人吧。
即便徐錦寧待他極好,溫丞禮也不想把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說出來,他沒說話,隻是將白玉長笛又放到唇邊吹奏著,徐錦寧也不再說話,站在梅花叢中靜靜聆聽。
知音難覓,若不是徐錦寧經曆過前世一遭,這曲子在她聽來隻有好聽,其中的深意和無奈她是萬萬聽不出來的。
徐錦寧很清楚他身上背負著的是什麼!
曲子未盡,就聽有人叫走水,察覺不對勁,溫丞禮急忙上前將徐錦寧往懷裏一拉兩人躲到了梅花叢裏,許靜寧剛要開口問怎麼回事,溫丞禮那冰涼的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巴。
耳邊是溫丞禮平穩的呼吸聲,鼻腔裏是他身上特有的那種文墨香兒,徐錦寧的心跳驀地急速跳動。
就見幾個黑衣人快速從他們麵前跑過,他們停在院子裏四處看了一眼。
“剛剛還在這兒的,怎麼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不知道,分頭找,一定要找到他們!”
說完,那幾人又快速的離開了院落。
溫丞禮這才鬆開徐錦寧,小聲道:“看來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
徐錦寧平複一下心跳,深吸一口氣道:“也不知是徐錦晟的人還是你夏國的人!”
“兩邊都有可能,不過徐錦晟目前一心想要弄死徐錦恒,他應該顧不上我們這裏才是,是夏國那邊人幾率更大一些!”
說到這個,溫丞禮的臉色頗有幾分難看,“霍丞相的爪牙跑的可真遠!”
看來,還是得要動用涼州這邊的勢力了,徐錦寧是萬萬不能出事的!
“為了不讓你回到夏國也是處心積慮、費盡心思了,太子殿下你這仇家可真不少!”
溫丞禮目光堅定的盯著她看,“我不會讓你出事!”
“ 那是自然,有駙馬在那區區幾隻小螞蟻又算的了什麼呢!”
徐錦寧雖然不會武功,但她身邊還是有紅影衛暗中保護的,她也堅信溫丞禮肯定有安插其他人在涼州,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會不會出事。
“雪夜冰涼,我送公主回去休息!”
徐錦寧卻是調笑的看著他,“今夜危機重重,駙馬就別走了,一起安寢吧!”
溫丞禮咬咬牙根,點點頭,“保護公主是丞禮的職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