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
冷宸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北京的街頭遊蕩,腦海裏全是未妶那張純淨的臉。他不該去看未妶,看到她那麼幸福,他的心隻會更痛。看不到她,他還能強迫自己不去想她。看到她卻不能擁抱她,那種得不到的痛狠狠地折磨著他的心。
一陣頭痛襲來,他突然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意識。黑色奔馳突然失控地撞向前麵的車……
呂淑萍守著一座空蕩蕩的別墅,心裏突然不安起來。小宸自從從法國回來,從來沒有這麼晚歸過。已經午夜一點,他去哪兒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她越來越坐不住。她正忍不住想打電話時,家中的座機突然響起來。刺耳的鈴音打破夜的寧靜,讓呂淑萍聽起來分外恐怖。誰會在半夜往家裏打電話?
她不安地抓起話筒,顫抖地說了聲:“喂?”
“請問,你是手機號碼為xxxxx的主人的家人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帶著焦急地問道。
“小宸?我兒子怎麼了?”呂淑萍從沙發上站起來,抱著話筒急切地追問。她有種不詳的預感。
“您兒子汽車追尾,傷勢很重,現在正被送往xx醫院。”
“我這就過去!”呂淑萍一聽到兒子受傷立刻嚇得臉色蒼白。怪不得她一直心神不寧,原來小宸出車禍了。
呂淑萍慌亂地跑上樓,連衣服都來不及換,拿起皮包就往外跑,在門口換鞋時正撞上剛回家的冷啟山。她氣惱地朝冷啟山大吼:“冷副部長,你還知道要回家?”
“我工作忙。”冷啟山淡漠地看了一眼呂淑萍,今天陪部長出去喝酒,他的胃被酒燒得難受,他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不要我一回家就跟我吵。”
“你以為我想跟你吵?”呂淑萍叫住要上樓的冷啟山,“小宸出了車禍,要不要去醫院你自己決定。”
說完,呂淑萍就跑出別墅。冷啟山當上副部長後,更把這個家當成旅館,公事忙,私事也忙,他對她也越來越冷漠。她對他徹底失望,再也不奢望這淡薄的夫妻感情還有和好。小宸為了這樣一個爸爸犧牲掉自己的婚姻真不值得。小宸的痛苦她全看在眼裏,因此對冷啟山的恨意更重。
“小宸?淑萍,等等我!”冷啟山被呂淑萍的話驚醒,他搖搖昏沉的頭,立刻追上妻子,“我帶你去。”
呂淑萍被冷啟山一身的酒氣醺到,她對冷啟山說道:“我開車。你坐後麵去。”
冷啟山喝這麼多,她可不敢讓他開車。
冷啟山坐進車裏後,呂淑萍猛踩油門,以不要命的速度開向xx醫院。她一邊開車,一邊祈禱,希望兒子的傷不要太厲害:“小宸,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平安!”
趴在楚禦風懷裏熟睡的未妶突然被噩夢驚醒,她睜開眼睛時,身體還因為噩夢而嚇得顫抖。
“怎麼了?”楚禦風立刻打開床頭燈,擔心地看著未妶。
“我夢到血,好多血,玻璃窗上全是血。禦風,我怕!”未妶緊抱住楚禦風的腰,惶恐不安地直發抖。
“沒事。夢都是反的。不要害怕。”楚禦風拍著未妶的背,輕聲安慰她。好端端的,未妶怎麼會夢到血?楚禦風的眉頭皺了皺。
“真的嗎?夢都是反的?”未妶抬起頭,不安地看著楚禦風。
“是。什麼事也沒有。相信我。”楚禦風吻吻未妶的發頂,輕鬆地笑道。他的手觸到她被冷汗浸濕的發時,眉毛皺到一起。未妶的噩夢到底有多可怕,竟然怕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他鬆開未妶,去洗手間取了條毛巾,用溫水浸過後擰幹,走回病房,小心翼翼地幫未妶擦臉:“等你腿傷好了,我帶你去雲南放鬆放鬆。”
“我要去香格裏拉。”未妶點點頭。也許是自己這些日子神經繃得太緊,被腿傷折磨得太難受,才會做那麼恐怖的夢。夢裏的她有一種臨近死亡的恐懼,到處是血,她逃無可逃。
“沒問題。”楚禦風幫未妶擦完身上的汗,將毛巾丟進臉盆,端著回到洗手間。
當楚禦風回到病房時,看到未妶坐在床上,正用力挪動著受傷的腿。
“怎麼了?腿疼?”楚禦風緊張地問道。
“給我拐杖,我要上廁所。”未妶抬起頭,有些懊惱地說道。打了石膏的腿行動非常不方便,她現在連上個廁所都很困難。可以相像,拐杖要陪她好久。
“我抱你過去。”楚禦風立刻輕柔地抱起未妶,將她小心翼翼地抱進衛生間。
未妶感動地趴在楚禦風胸前,抬頭看著他如雕刻一般俊美的臉。自從腿傷後,她的自理有困難,都是楚禦風親手伺候她。這對大少爺出身的楚禦風來說,多麼可貴。她感動地抽了抽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