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張心裏暗笑,捏住服務生的下巴,用力一托。
“叭嗒”響了下,服務生同時發出一聲慘。
聲過後,他動了動嘴,臉上現出驚喜。
掉了的下巴,又上去了!
“太謝謝您了,”服務生一躬到底。
草張揪他起來,“一天之內,不許說話!”
服務生張張嘴,又閉上了,一臉的驚疑。
“你若亂說話,以後,這下巴,就像鬆了的鏈子,說掉就掉。”
服務生嚇得,趕忙閉緊了嘴,又鞠一躬,退下去了。
莊嘵蝶一直站在那裏,默默看著草張。
“大恩不言謝,錢我一定會還給您的。”
草張一咧嘴,露出了潔白的牙,“不用客氣,我是莊授的學生,雖然……”
“雖然麼?”
草張微微一笑,“雖然他不認我。”
“為麼?”
“他說,我是個妖人。”
莊曉蝶直視草張,足足看了三分鍾,“你若是妖人,那上該多些妖人。”
吳道從包間裏,走了出來,“張老弟,你怎麼不進來啊?”
草張揉了下肚子,“授,我有點反胃,這牛排,好像不熟啊。”
吳道“嗬嗬”笑了起來,“張老弟,土老冒吃牛排,要全熟的呢。”
活一出口,吳道覺著不妥,“老弟,我可不是說你……”
“沒關係啊,授,我本來就是個土老冒。”
他轉身莊曉蝶,“師姐,咱們走吧。”
很自然地,莊曉蝶把白嫩的手,伸給了草張。
吳道著急了,“這怎麼行,咱們還……還沒吃呢。”
草張過頭,燦爛地一笑,“授,您自己享用吧。”
草張著莊曉蝶,走了幾米,鑽進一條小胡同,進了一家麵館。
十點多鍾,莊曉蝶進了家門。
莊夢已經睡著了,枕邊扔一本《黃帝內經》。
莊曉蝶拿起內經,從中間掀開,扣到了莊夢臉上。
莊夢鼻息粗重,大咳一聲,抬手把書掀了,顫顫巍巍,坐了起來。
“曉蝶,你要弒父阿!”
莊曉碟臉上,卻喜滋滋地。
“我要繼承父業。”
莊夢一連串咳嗽,上來一口渾濁的濃痰。
莊曉蝶一彎腰,抓起痰孟,遞了過來。
“曉蝶,你天出門,撞上鬼了吧?”
“是啊,”莊曉蝶不住地點頭,“就是你的學生。”
“我的學生?”
“對啊,草張呀。”
“啊?!”
莊夢正翻身爬起,找尋地上的鞋子,聞言身子一顫,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莊曉蝶趕忙上前,扶住了他。
“我也要學中醫,和草張,一起學。”
“可你專都要畢業了!”
“那些東,一點用都沒有!”
“分配工作的醫院,我都給你找好了,院長是我的一個學生,畢業後,行了醫……”
“我鐵了心了,明天我就在中醫係,從頭開始上課。”
莊曉蝶摔門而去。
莊夢披衣下床,找他的褲子。
莊曉蝶又推開了門,“還有,你想開除誰都行,敢動草張一汗毛,我就死給你看!”
莊曉蝶摔上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莊夢剛提上的褲子,又滑到了腳麵上。
他抖抖嗦嗦,忙活了半天,係上了褲帶,從屋裏出來,向二樓爬去。
草張脫了衣服,隻穿個褲衩,鑽進了窩。
他抬起手,剛要熄燈,門卻一腳踹開了。
莊夢怒氣衝衝,一腳跨了進來。
草張皺一下眉,坐了起來,抓起了衣服。
這破門,也太不經踹了。
莊夢卻製止他,“我不是來趕你的,你躺著,聽我說話就行。”
草張穿上襯衣,又蹬上了褲子,“授,我想把你趕出去。”
莊夢愣了下,臉上的顏色,和緩下來,“剛是我粗魯,向你賠禮道歉。”
“免了,”草張擺擺手,“夜貓子進宅,有事請講。”
莊夢過一把椅子,拿過草張的毛巾,撣了撣,坐了上去。
“我專乘跑上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草張笑了起來,“您剛這一下子,原來是肥豬拱門啊。”
莊夢正襟危坐,表情嚴肅。
“我已經決定了,不找你的毛病,你可以心留在中醫係,我的學生,但是……”
草張笑得前仰後合。
“我隻想聽,但是後邊的話……”
莊夢雙眼一翻,目如炬,逼視著草張,“你不能曉蝶的主意!”
草張笑得咳嗽起來,“莊授,您來晚了。”
莊夢的眉毛,抖了幾下,“你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