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一聲，草張踹出六米遠，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摔得滿臉是血。
“他娘的，個癩蛤蟆，圍著我媳婦轉悠什？”
“算了，世祿，一個毛頭小子，也沒怎著我。”
王世祿老婆挺著個大肚子，上來拉住了王世祿。
“我……”草張張了張嘴，要釋什。
王世祿趕忙扶住了老婆，收了抬的腳。
“媳婦兒，要不是麵子上，我這小子的腸子踹出來！”
草張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
“以後離我媳婦兒遠點，再讓我見，打斷的狗腿！”
王世祿拎馬紮子，攙著老婆，往裏走。
草張望著他們的背影，從嘴裏吐出了一口血水。
他氣哼哼地說：“不聽人言，哼，著吧……”
“什啊？”
聽到說話聲，草張嚇得捂住了嘴。
抬頭一，卻是村裏的赤腳醫生，他的二大爺張一針。
“不什，”草張擦了擦嘴上的血，站了來。
“不對，肯定出了什。”
“二大爺，肚子裏的孩子……”
草張扭頭張一針，說了一半的話，咽了。
“肚子裏的孩子怎了？”張一針瞪大了眼問。
“不怎，”草張跑到邊溝裏，撿柳條筐，拍了拍身上的土，抬腿要走。
張一針一拉住了他：“張友，話說清楚再走。”
“我得割草喂牛呢，”草張拿開了他的手。
張一針笑了：“友啊，打小我就有出息。”
“肚子裏的孩子，是個橫狗臥。”
“是個橫胎……”張一針滿臉詫異，“怎出來的？”
“這個不跟說，我會，”草張挎著筐子，大步村走。
張友從小鼓搗草藥，藥兒，村裏人叫他“草張”，大名倒沒人叫了。
他說自己會病，張一針不大信。他緊走幾步，追上了草張。
“友，還會的病嗎？”
“我就有病，”草張忽站住了，白多黑少的斜眼珠，定定的瞅著張一針。
張一針瞅得渾身不自在，汕笑著問：“我有什病？”
“我也不叫啥病，過兩，到了後半夜，自己會覺出來。”
張一針聽得頭皮發麻，抬手給了草張一巴掌。
“娘個腿的，我是醫生，自己有沒有病，還不嗎？”
“不信拉倒，耽誤我割草。”
草張甩開了張一針，大步往山裏走。
到了山下草灘上，他筐子扔下了，拽著葛條，攀上了一處陡崖。
這個陡崖上，有一株奇的草，長著片葉子，頂著一串漿紅的子。
子誘人，他曾經吃過一顆。
吃下不大會，他全身開始發熱，關節“啪啪”作響。
身上的熱血，往臉上湧，又衝進了腦門子。
感覺，魂魄出了竅，竅似乎在冒煙。
他跑到山下，扒了衣服，跳進冷水裏，泡了半個多鍾頭，才恢複過來。
後，他翻遍了《草》，也沒查到這株草的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