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你找我?”
袁曉栢耐著性子又問了一次。而這次恰巧趕在電視節目沒聲音之時,而她說的話,卻在臥室裏清晰回蕩。
“真是……”王林月聽著是袁曉栢的聲音,不耐煩地坐起身,揭掉麵膜的臉如果不是因為生著悶氣,那一定是一張國色天香的好麵孔。隻可惜,美人脾氣不好,不過她命好,嫁給了她叔叔做了袁氏的總裁夫人,穿金戴銀,享用不盡。不過袁曉栢最近卻發現,嬸嬸似乎有些不對勁,叔叔好幾星期沒回來了,她也能耐著性子在家等著。這一點絕對可疑。
王林月斜睨著從進來便一直低垂著腦袋的袁曉栢,一雙精明靈光的黑色瞳子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仿佛能窺探一切似的。
“我讓你去買核桃酥,不是讓你去種核桃樹?東西呢?”王林月攤開手掌,纖纖玉指似削蔥般嫩白,保養的極好。
“沒帶錢,沒買成!”
“你沒錢不知道早說啊?我讓你去買的時候你就該跟我說了,我會給你錢的嘛!你看看你自己,一天到晚板著個死人臉,不說不笑的。以為我們都欠你的啊?養隻狗還懂得逗主人開心呢,你看你這瘟樣,看著就惹人嫌!”
“那我就走了,不打擾你休息了,嬸嬸!”袁曉栢轉身就準備出門。
“誰讓你走啊?我話都沒說你敢走?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膽子穩了?你走是不是……我看你這輩子是想住到地下通道去啊?”王林月忍不住大吼道,看著她停在門邊才算稍稍壓了火。真是氣死她了,怎麼每次都被這死丫頭氣得半死不活的。
什麼叫話還沒說,之前那麼多的話不都是她一個人說出來的嘛!
“小栢啊,你叔叔前幾天跟我商量了一下,看你現在都二十多了,也要讓你去習慣一下公司的環境……”
王林月忽然話鋒一轉,打起了親情牌。這讓一直處於捂耳狀態的袁曉栢不禁一怔,倏地抬頭看向王林月,不知她葫蘆裏這回又要賣什麼狗皮膏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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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話也不瞞你,公司最近生意不好,你也知道我們J市,你叔叔整天都要應酬姓莫那一家人,跟在他們身後做牛做馬的也不容易。為了什麼,說是為了你爸留給你的公司那話太假你也不會信……但也是為了我們袁家,為了你爺爺當年辛苦打拚出來的一片江山。你想想你叔叔這些年為了公司怎麼鞠躬盡瘁,你也應該知道你叔叔並不是劉二世,他是真心想管理好家族企業……”
“你到底想說什麼?”袁曉栢聽得都有些不耐煩了,使勁皺著眉頭。她知道叔叔辛苦,那現在也不是她來強迫說要讓她叔叔怎麼樣,今天的王林月,到底想幹什麼?
王林月正演得專注,說到自己老公出門在外看別人臉色討生活時,兩行清淚滑落臉頰,聽著袁曉栢這突然一聲怒吼,擋在紙巾之下的嘴角狠狠地一抽,再抽。敢情她還真是在演戲?這死丫頭,真是欠打呀!不,不,現在不是動怒的時候,忍一忍就能讓這死丫頭從她眼皮底下消失,她不能前功盡棄。
“曉栢,我直說了吧。公司現在麵臨經濟困難,年前遇到金融危機,現在又遇到莫家惡意排擠,再過不久就要倒閉了!”
“什麼?”袁曉栢瞪大了眼,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沙發邊,居高臨下地瞪著王林月道,“怎麼會有這種事?你不是說叔叔有用心在打理嗎?而且這十幾年來,公司不是每年都有盈利嗎?何況那個莫家……他們和我們袁氏從事的行業都不一樣,怎麼會有惡意排擠的事?”袁曉栢想不明白,雖然莫家在J市資產眾多,財大氣粗。但袁氏一直是接的國外加工出口的訂單,有什麼聯係啊?
王林月黯然神傷的靠在沙發頭,聽著袁曉栢最後那句話,低垂的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狡厲,袁曉栢隻讀到高中畢業,平日在家也沒讓她接觸多少公司的事,看她現在說的頭頭是道,就光憑那句話,她就必須讓袁曉栢死在外麵,否則到時候她和女兒可就什麼也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