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晚秋時節,黎明之際,山區茂密的叢中漸漸泛起了雨霧,晨的縷縷陽透過高聳入雲的樹冠,把氣拂上了一層灰紗。一切都是那樣的虛幻,仿佛所有的聲音都靜了,隻有時不時從處傳來的脆鳥鳴,時間在這裏叢冠中的蛛絲纏綿,和珠點霧滴一起滑落。
山坡的一個角落裏,隱藏著一處村莊。村莊麵積不大,大概也就八十戶的樣子,這裏住著的都是代生活在這片土地裏的烏列爾族人。此時正值早飯點,斜頂房屋上飄起了一絲絲青煙,給原本就寂靜的叢增添了幾許生氣色彩。
十歲的何洛翎此時正和父親一起在屋外劈柴。父親沉默寡言,不太愛說話,悶著頭一次次把手中的巨斧舉過頭頂,然後揮舞落下,下麵的木柴砍得零八落。何洛翎就負責撿起飛濺四的木柴塊,把它們碼好。父子倆雖然間言語不多,但也還默契。
何洛翎家住在村莊的外圍,是個傳統的三代家,自己下麵還有個乖巧懂事的妹妹。父親是個遵循古法的獵人,一家人其樂融融,雖然貧困,但也還是快樂。
父親輕嗬一聲,木柴像瓣一樣散落,這次的力度可能有些大了,一塊碎片飛得好遠,又順著坡勢,下滾落了很遠。
何洛翎聳聳肩,抓著身旁的樹幹,一點點的蹭下去撿。
山坡上的草叢著實很密,他費了很大得勁找到木柴。
彎腰拾柴的一瞬間,何洛翎感覺到對麵的叢處有些異樣。
何洛翎小時候經常和父親一起進山獵,積累了不少的經驗,加上獵人血液裏的的天性,讓他下意識的趴了下來,伏在地上觀察四。
突然,何洛翎察覺出了麼,剛要轉身呼喊。隻聽得耳邊呼嘯一聲,一長矛從自己頭頂劃過,直刺入了他父親的胸膛,正擊要害。
父親眼瞳呆滯,全然不道發生了麼,手裏還握著斧柄,龐大的身軀隻是晃了晃,轟然倒地,創口處頓時血如泉湧。
何洛翎驚愕的看到了全過程,張開了一半的嘴已經嚇得不會發聲了,呆若木雞的睜眼睛看著,身體像是挑了筋一樣無法動彈,隻有轟鳴聲在耳畔響。
到底發生了麼,哪裏飛來的長矛,能把父親的皮甲防護穿透,還能一擊致命。
這時叢處突然亂聲一片,何洛翎看到了罪魁禍首的模樣。
一個身穿褐色皮甲的男人騎著高頭大馬,手裏握著一隻尖銳的長矛,身上背著一個箭簍,裏麵還有八隻一樣的長矛。
男人甲胄上的雄獅圖紋,何洛翎熟悉不過了,正是帕瓦爾族的標。
帕瓦爾族和烏列爾族同分享這片土地已經數年了,但最這個老鄰居似乎不是很老實,兩族間的衝突也是不斷頻發。
忽然,從雨霧中陸陸續續又竄出來很多身,四居然全是帕瓦爾族的戰士。
何洛翎此時大腦已經棄了考,手腳冰涼,四肢僵硬,轟鳴聲席卷耳畔,但是一個念頭始終在耳邊響起:“戰爭開始了……帕瓦爾族要入侵了!我們要死了!”
這時,一陣刺耳的鍾鈴聲劃破天。原來是一個老婦人出來找鄰居借米飯,突然間看到了村莊外埋伏著大量的帕瓦爾族戰士,迅敲響了警鍾,告村民敵情。
這鍾聲一響不要緊,倒是點燃了火藥桶,迅就把帕瓦爾族戰士的鬥燃了起來,順勢便發動了進攻。
一切都是那樣的突然,仿佛都是事設計好的一樣,瞬間四呼喊聲四起,山坡上衝出來帕瓦爾族戰士,他們手利刃,高聲呐喊,尖著如洪水般衝向烏列爾族的村莊。
之前的那個男人一抖手,手中的長矛飛出,當場刺死了那個老婦人。隨後縱馬一躍,直跨過矮小的柵欄,徑直衝進了村莊裏。
他身後,是張凶狠惡煞的臉。
一個戰士騎馬走過何洛翎身邊,但卻因為樹叢的稠密而沒有發現他。
何洛翎就靜靜地趴著,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
最遭殃的是村莊外圍的住戶,何洛翎的家也在其中。
他們暴力的踹開門,肆無忌憚的闖進屋子,用著手裏的刀和盾瘋狂的攻擊族人,開始大肆的屠殺和掠奪。
因為突襲的太快,烏列爾族人還沒來得出反應,帕瓦爾的戰士就已經揮刀相向了。
年輕力壯的族人早淩晨都派到鄰村參與討伐戰了,絕大多數的武裝備也帶了過去,現在的村莊就是一隻綁在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慘兮兮的露出刨開的腹部,將脆弱的五髒腑毫無留的露給凶神惡煞的野狼。
他們見人就砍,不老幼,見到貴重的物品就搶走,然後縱火燒村。這手法像極了野人摧殘文明時的野蠻。
隨著一陣喊聲,一個戰士肩上扛著一個滿鼓鼓的麻袋,臉上還帶著一副勝利般的微笑從一個破敗不堪的房屋裏輕快的走了出來。結果就在走出房門不到兩米的地方時,從屋子裏麵衝出來了一個衣衫不的老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