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魏歡嘴角一抽,怎麼哪裏都有她?
也不回頭,魏歡繼續朝著慕容拍賣行的方向走去,畢竟此時他回頭,豈不是說他認同自己就是一個“登徒子”嗎?
不過他不回頭,不代表別人也不回頭,突然聽到“登徒子”這麼個稱呼,周圍不少人的目光都是朝著叫喊那人看去,當發現那人是一個美麗的少女後,一個個臉上都是帶著一抹玩味地笑容。
“登徒子?我們也想做!”
這種熱鬧事情藍穆春自然也是沒有錯過,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這人竟是如此的熟悉,不由得回過頭來看向魏歡笑道,“你的冤家又找來了。”
“什麼冤家!”瞥了藍穆春一眼,魏歡淡然道,“別去理會就是。”
聽到兩人的交談,慕容雨筠微微一愣,回頭望了一眼之後,目光在魏歡身上流轉,眼角帶笑著說道,“看來幾年時間不見,咱們的魏公子也是開竅了。”
見慕容雨筠搭話,一旁正覺無聊的藍穆春立即找準了組織,靠向慕容雨筠說道,“可不是呢,之前我還沒發現,那天我隻是和他分開了一小段時間,就讓他去做了一回登徒子,滋滋,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聽了藍穆春這話,魏歡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雖然明知對方是在調侃,但這件事情他也實在冤枉了一些,若是他真的做了些什麼還好,如此至少受之無愧,但是現在……冤!
而那叫嚷的少女見到周圍的人均將目光彙聚到自己身上,也是為之一愣,其實她之前聽了莫雨的話,心中也是對魏歡當日的舉動表示理解,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她這樣活潑可愛,所以魏歡被她吸引目光也是理所應當的。
再加上那日確實是她先在暗中出手,在引起對方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通情達理”的她對此也是表示接受。
所以之前她喊魏歡並沒有什麼惡意,隻是單純的看到一個熟人想要招呼一聲,可是由於她不知道魏歡的姓名,故而隻能用“登徒子”三字暫替。
誰知道她這樣一喊,前麵那男子竟是連頭都沒有回過來,相反還吸引了不少旁的目光。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一群自以為風度翩翩的男子來到她麵前,笑著說道,“這位小娘子,不知道誰是那可惡的登徒子?在下作為將代表我們這些青年才俊,替小娘子報仇。”
看著麵前這些油膩的笑容,少女心中升起一陣厭惡感,正當她準備駁斥的時候,心思卻是突然一轉,臉上浮現一抹甜甜的笑容,然後伸手一指魏歡,“就是他欺負我。”
“哦?”這些饞涎於少女身子的男子循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頓時發現魏歡的蹤跡,而當他們看到魏歡身旁竟然還有一個大美女的時候,心中頓時怒了。
“好小子,剛剛調戲了一個小娘子,現在竟然又勾搭上了慕容家的娘子,禽獸啊!這種事情怎麼能不輪到我?”
這樣的想法幾乎隻是眨眼間就出現在這一種男同胞的心中,而另一邊,一直對這邊留意的藍穆春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些男人眼中突然升起的火焰,嘴角不由得一勾,低笑一聲,“魏歡,你麻煩來了。”
“無聊。”
聽到藍穆春的話語,魏歡淡然開口,雖然他沒有一直關注後麵的情況,但以他的精神力還是能夠感受到身後的動靜,那突然升騰起來的熊熊怒火清晰可見,他自然是有所察覺,不過就算如此,魏歡也是不為所動,不過是一些歪瓜裂棗而已,成不了氣候。
與此同時,那些男同胞們也是抬腿朝著魏歡所在的位置追來,並且高聲說道,“那登徒子,難道你欺負了這個小娘子還不向人家道歉嗎?
那位慕容家的小姐,可不要被這廝給哄騙了,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廝就是一個登徒子!”
慕容雨筠看著身後來勢洶洶的人群,正準備說些什麼,可是卻看到了一旁藍穆春的眼神,嘴角一彎,便是和藍穆春一同加快腳步,遠離了魏歡。
顯然,她和藍穆春是準備看戲。
那一群護花使者見到慕容雨筠這朵鮮花從魏歡這頭牛糞身邊離開,頓時士氣大振,當他們接近到魏歡不遠處後,便是將魏歡團團圍住,同時一個個頤指氣使的模樣,甚至與不屑於對魏歡開口。
原本因為藍穆春和慕容雨筠兩人的離去而有些無奈的魏歡,在見到這些人擋在自己麵前以後,眉頭一皺,“諸位,何事?”
為首一人聽到魏歡的話語,戲謔道,“倒也沒有其他的事,隻是那位小娘子既然被你給欺負過,如今我等好男兒自當替她討回公道。
所以你隻需要向她道個歉,我們就放你過去。”
“好男兒?道歉?”
魏歡聞言嘴角一勾,輕笑兩聲,“對不起,沒忍住。”說著,魏歡好似沒有看見這些人變色的臉龐,回頭望向那名少女,“你想要讓我給你道歉?”
少女雖然本意並非如此,但是當她見到魏歡被這麼多人給圍住以後,心中卻是產生了幾分玩笑的心思,“沒錯,道歉!”
“好,”點了點頭,魏歡“從善如流”地道歉道,“在下為之前多看了姑娘一眼表示歉意。”
說完,魏歡便是幹脆的回頭,朝著前方走去。
那些護花使者原本見到魏歡道歉還有些自鳴得意,可是當他們發現魏歡是如此敷衍之後便是怒上心頭,“好小子,之前還沒有追究你嘲笑我們,現在你竟然還如此高傲,找抽呢?!”
心中如此想著,這些人也是堅定地站在魏歡前方,同時周圍靈氣若隱若現,擋著魏歡的去路。
對此,魏歡卻是仿佛未曾看見一般,靈氣外放的同時腳步未曾停留,直接從人群中撞了過去。
雖然這些人的實力比之魏歡稍遜一些,但能夠在這個時候來到西漠鎮的又有幾個弱的?此時魏歡頂著眾人的壓力前行,還是有些艱難,每一次腳步落地都帶起一聲輕響。
“啪,啪,啪……”
腳步聲雖重,但魏歡前進的速度卻是未曾變化,不疾不徐的朝著藍穆春和慕容雨筠二人的位置靠近,等他來到兩人身前之時,那些護花使者已經被他的氣勢破退,閃到一旁。
看著身前兩個不講義氣的人,魏歡沒好氣地說道,“走吧,還看什麼呢?”
聽著魏歡這頗有怨念的話語,藍穆春和慕容雨筠相視一笑,隨後他們三人仿佛根本不在意身後那些人一般,徑直走進慕容拍賣行。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之前那些有心出風頭的護花使者們,此時卻是一個個站在原地,麵麵相窺。
雖然之前他們沒有動手,但為了阻攔魏歡的腳步一個個還是將自身靈氣外放到了極致,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魏歡竟然依舊能夠幹脆利落地前進,這一幕自然是震懾住了他們。
之前抱著人多勢眾的念頭,此時也是悄然間打消,特別是當他們回過頭來準備找尋那被輕薄的少女時,卻是發現對方早已經不見蹤影。
發現這一點後,這些護花使者們也是慢慢散去,畢竟連正主都不在這裏,他們還聚在這裏幹什麼?
……
“你們兩個,剛剛什麼情況!”
在這慕容拍賣行的一間密室當中,魏歡看著身前兩人,不禁怒聲開口。
見魏歡如此,回想起之前情景的兩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顯然之前那一幕讓他們覺得很有意思。
見到兩人不僅不反省自己之前的錯誤,此時竟然還得寸進尺地笑了,魏歡心中惱怒更甚,但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獨自生會兒悶氣。
過了一會兒,還是慕容雨筠率先開口打破沉寂,“你們兩個這次來這邊,是準備進那遺跡的吧?”
藍穆春聽到慕容雨筠這明顯是廢話的話語,也是知道對方是想要打破這略有些尷尬的氣氛,故而接話道,“不錯,我和他都準備進去。
你也知道的,就憑我倆這實力,這三頭六臂豈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說著,藍穆春還聳了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慕容雨筠見狀莞爾一笑,隨即扭頭看向一旁的魏歡說道,“我記得你可是沒有令牌的,需要我為你準備一塊嗎?”
聽到慕容雨筠這話,魏歡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有一塊了。”
“那可不是,若不是那天恰好有人給我們送一塊令牌過來,恐怕我倆都要忘了這件事情。”
藍穆春隨口接了一句,隨後看向慕容雨筠笑道,“話說回來咱們的雨筠小姐如今混得不錯啊,這令牌都可以直接安排了。”
慕容雨筠聞言笑了笑並沒有答話,這些日子裏她也不是荒廢了的,憑借著在覆海公麵前露臉的機緣,再加上那慕容雲海的一些打算,使得慕容雨筠也是在慕容家族內地位有所提高,一塊小小的令牌確實不算什麼。
當然,慕容雨筠也是知道,憑借魏歡的身份獲得這樣一塊令牌自然也不是什麼難事,此時開口,隻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
想了想,慕容雨筠轉而說到,“對了,慕容家安排來主持這次遺跡的你們也認識。”
“慕容雲海?”
“嗯?”慕容雨筠聞言一愣,“你們知道?”
“嗯,剛剛看見他從拍賣行出去。”
“原來如此,”慕容雨筠聞言點了點頭,“目前慕容家族的青年一代也是參差不齊,其中彙海境巔峰的修士也就隻有慕容雲海能夠拿出手,所以此次慕容家派出的人裏麵,你們主要需要注意他。”
藍穆春聽到這話不由得一笑,“你這算不算是在資敵啊?竟然告訴我們這些。”
慕容雨筠聞言嘴角也是一勾,“那你是選擇聽呢?還是不聽呢?”
“聽!”藍穆春聞言卻也是幹脆利落,絲毫沒有在意自己之前剛剛調侃了慕容雨筠。
雖然經過這一路上與人切磋,藍穆春自認為自己已經站在大部分彙海境修士之上,但此時若是能夠提前得到一手消息,自然也是極好的,沒有必要因為那虛無縹緲的臉麵來拒絕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