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曆120年。
藍星,平城,第二高級中學。
高三五班內,一片肅靜。
身材寬厚高大的中年男教師站在講台上,俯瞰整間教室。
班級裏大多數學生都在奮筆疾書,一臉專注。
這是沒有硝煙的戰場——考場。
現在正在進行的是上半學期第一次月考,這是第一科——語文。
不過…教室內有個家夥卻是合著緊張的氛圍格格不入。
這是一個坐在角落裏的男生。
他懶散地坐著,手中捏著一支筆,眼睛雖然是在看著試卷,但卻沒有焦距,像是在神遊天外。
此時考試時間已過小半,試卷上的字卻寥寥無幾。
他叫張三。
班級倒數第一常年保持者,年級倒數第一有力競爭者。
至於為什麼能有這成績,完全是因為他太鹹魚了。
每次考試他都是這樣想的:我會做的題我為什麼要寫呢?太麻煩了。不會的題總不能瞎寫吧?這是對老師的不尊重。
所以幹脆不寫了,給老師減少一些工作量。
張三覺得自己的性格很適合出家,但是九年義務教育是必須的,所以他隻好上學。
其實現在聯邦的競爭壓力是相當大的,九成九以上的父母會拚命地給孩子灌輸往上爬的思想,讓他們拚命去爭,拚命去卷。
不過,張三並沒有受到這種思想的洗禮,因為他父母雙忘,自幼在孤兒院長大。
張三興致來了,隨手做完了詩詞補全題目。
然後滿意地微微點頭,捏著筆繼續胡思亂想。
或許,我生活的世界並不是真實的,這可能隻是一個遊戲,一部電視劇,亦或者隻是一本書……嗯,我就是裏麵最最普通的一個角色,也沒什麼不好。我們應該明白,每個人都……嗯?
張三感覺一道巨大的陰影籠罩住了他。
他抬起頭,迎上男教師的目光。
張三眼神平靜,扯了扯嘴角,低下頭繼續看著試卷發呆。
男教師眉頭微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不過太沒有多說什麼。
男教師叫張嶽,是張三的班主任。
他曾無數次試圖為迷途少年引路,但每次都毫無成效,無論他拿出好的大學、好的工作做餌,或是以艱苦生活恐嚇,都是如此。
若是換個老師恐怕已經放棄,但周嶽卻始終放不下張三。
他是一個很有情懷的老師,他知道張三的身世,覺得錯的不是這孩子,而是他成長的環境。
本想要離開的周嶽,無意間嫖到張三試卷上那幾首詩詞,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一動不動的張三,輕輕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你應該能做好的。”
張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象征性地又寫了幾個字以示尊重。
張老師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巡視考場。
剛才那道詩詞題超綱了,不屬於高考考綱的範圍,是一首比較冷僻的詩。
他在教室裏轉了一圈,唯一寫對的隻有張三。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有好幾次張三都給了他一些小驚喜。
所以他一直覺得張三是個好苗子。
張三捏著筆,繼續看著卷子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