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馬往焦魁跟前湊了湊,一副“立馬動手”的架勢。他身材高大,威風凜凜,拳頭一攥,嚇得焦魁往後直縮。
肖朝冷冷地說道:“焦老大,你別作死,要是覺得別人都是傻瓜,你長這麼大歲數就白活了。真講動手,你覺得八路軍會怕你麼?”
焦魁臉色有點發白,扭頭向四周察看。
剛才大洋馬對他說的“羊馗正用槍口瞄著你的腦袋”讓他覺得脖子後麵有點冒涼風。
對於今天這場談判,雖然雙方隻有幾個人出現在黑龍潭邊,但是互相提防卻是必不可少的,焦馗自然也在遠處埋伏著自己的手下。
但是八路軍就傻麼?
大洋馬說的,應該不是瞎話。
他的氣焰登時便矮了半截,眼裏那股凶光,也暗淡了。瞪著眼睛問道:“大洋馬,你說的羊馗,就是傳說中的鬼見愁麼?”
“你想見識見識他的槍法麼?”
焦魁有些傻眼。
見識羊馗的槍法?那就意味著被人家一槍鍥了腦殼。前些日子望府台炮樓上的於蠍子,大晚上的叫號,被羊馗一槍敲掉了耳朵,這事兒傳的四鄉八鎮全知道。
我的腦袋不比於蠍子硬。
“嘿嘿,大洋馬,你這人怎麼不識逗,我跟你們開玩笑呢。”
焦魁的臉色變得很快,一臉橫肉間擠出笑容來。
肖朝可不吃這一套,冷聲冷氣地說道:“焦老大,我沒功夫跟你開玩笑,想談判,歡迎,想耍妖娥子,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想敲八路軍的竹杠,你還沒長出這個本事。真講來硬的,別說縣大隊,我拿一個區小隊,打得你全軍覆沒一個不留,你信不信?”
“別別……”焦魁趕緊搖手,“肖政委,您誤會,誤會了,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大家都是朋友,您瞧,我今天還給你們準備禮物了。”
“禮物,算了吧,我不要。”
“肖政委,這個禮物您一定得要,”焦魁的臉色變得很快,一副笑嘻嘻地模樣,“我抓了個漢奸,抗日嘛,大家都有份,我老焦從來不含糊,這個漢奸我本想宰了,又一琢磨,你們八路軍也許用得著,所以就給你留著呢。”
他說完朝著潭邊的小土匪一揮手,“帶過來。”
小土匪從亂石堆後麵,連踢帶打,帶過一個五花大綁的人來。
這人穿了一身偽警備隊軍裝,塵土肮髒,沒戴軍帽,神情萎靡,蔫頭耷腦。
大洋馬疑惑地問:“焦老大,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個貨。”
“嘿嘿,我從炮樓裏抓來的。”
“嗤,”大洋馬根本不信。
焦魁敢到炮樓裏抓人?分明又是吹牛呢。
“好了,肖政委,咱們改日再聊,焦某還有點事,咱們告辭了。”焦魁站起身朝著肖朝拱拱手。他可能是覺得腦後時刻有“羊馗”的槍口瞄著,不太得勁。想早點溜掉。
賊不站險地,這是黑道上的規矩。、
今天的談判,肯定是談不成了,肖朝自然也不想再和他廢話,也朝他拱拱手,“焦老大,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