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比起顏卿的優雅,他學的卻是有些不倫不類。
“帶走溫條的人是你。”
不是疑問,而且陳述篤定的語氣,顏卿看著一身黑袍的來人,眼神冷銳。
“哦,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聖女可不是我帶走的,我可是尊重聖女的意見,帶著她一起離開的。”
裹著一身黑袍的來人誇張的叫了起來,左右手還帶著一起比劃了起來。
“安靜。”
顏卿的聲音不大,微微浸透在這方安靜的天地當中,卻讓黑袍人著實打了一個冷顫。
威懾力太大了,這要是一般人,麵對如此威嚴的顏卿,恐怕真的是無法這麼活潑下去了。
也就隻有這個黑袍人,後背一涼以後,又立刻活潑起來。
就像是忘記了來自顏卿釋放的氣勢一般。
“哦,饒了我吧,讓我安靜下來簡直就是要了我的命啊!”
黑袍人誇張的大叫的,被黑袍遮住的臉上卻浮現出詭異的笑容。
顏卿抬起手,食指與中指曲起,在鋼製的桌麵上輕輕地敲擊了兩下。
黑袍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身後就鬼魅搬的多出了兩個人。
一左一右的將黑袍人正好鉗製在他們之間,讓黑袍人動彈不得。
“哦,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小子,看在我給了你那麼多的資料的份上,可不可以放過我。”
黑袍人沙啞著嗓音,幹枯而且毛躁,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可憐,但是拜那嗓音所賜,他並沒有達到可憐的境地。
“你是誰。”
顏卿動了動身體,換了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靠在身後的椅背上,交疊著雙手,小拇指的銀色尾戒就這麼露了出來。
“我是誰,嗯,這是個重要的問題,我是誰你知道嗎。”
黑袍人裝瘋賣傻的語氣從黑袍之下透露了出來。
“我沒有耐心廢話第三遍,你是誰,你帶走溫條的目的,溫條現在在哪裏。”
顏卿慢條斯理的拋出來了三個問題,輕巧的優雅。
黑袍人歪著頭,帽簷順勢掉的更低,將他的臉全部給遮住了。
“我是誰,他們都叫我溫老,溫條那個小娃娃也是這麼叫我的,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帶走溫條,溫條並不是我帶回來了,而是族長下了命令,最後一件事,我也不清楚溫條小娃娃在哪裏,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你求助的嗎。”
剛開始的嚴肅嗓音,可是越說到後麵卻是越來越玩味,甚至是戲謔。
“你不知道溫條在哪裏。”
顏卿微昂起下巴,鉗製溫老的兩個死士立刻將溫老臉上的黑袍給掀了下來。
黑袍之下的溫老卻還帶著一個麵具,黑色的麵具遮住了他的上半邊臉頰,幹枯的嘴唇皸裂開一片的裂痕。
這是一個行之將朽的老人,半截身子都已經踏入黃土了。
隻不過顏卿並沒有什麼尊老愛幼的良好品質。
他看著溫老,溫老咧開嘴巴,笑著看著他。
“小娃娃就是手段多,要不是老朽多準備了一個心眼,這臉肯定就會被小娃娃看到了。”
溫老將喉間的一個小圓球給吐了出來,聲音也恢複了正常,不在是那幹枯沙啞而且刺耳的音調。
圓球在地上滾了滾,而後展開身體,出現的是一隻紅白紋絡相間的蠱蟲。
蠱蟲朝著溫老的方向蠕動著,順著他的黑袍爬了上去,從他的袖口鑽了進去,消失不見。
“那是蠱蟲。”
顏卿挑眉看著紅白蠱蟲在溫老的袖口處消失不見,有些驚詫的問道。
溫老自豪的點點頭,“當然是蠱蟲,它是紅紋蠱,一種很特別的蠱蟲,跟變換聲音有關,隻要你給它聽一遍的聲音,它都可以給你模擬出來。”
“我並不想要了解蠱蟲,我隻想知道溫條在哪裏。”
溫老恨鐵不成鋼的看了顏卿一眼,“小娃娃怎麼就是不開竅呢,要是你學會了如何放一個控蠱師,以後想要找到溫條不是更加的容易一些嗎。”
誘惑低沉的聲音從溫老的口中敘述出來,溫老抬眼,目光炙熱的看著顏卿。
“小娃娃,我看你骨骼精奇,要不然你隨我一起學習控蠱如何,我可是最好的控蠱師,沒有之一。”
溫老自豪的吹噓著,想要打動顏卿,隻不過從來都沒有這麼吹噓的時候,所以他的說辭生硬的不行。
“我想你是弄錯我的目的了,我隻是想要知道溫條的目的而已。”
顏卿儼然一副很有耐心的看著溫老折騰的模樣,他看著溫老的目光都是帶著殺意的冷銳。
那種目光,就像是一頭捕食的獵豹,看著一隻老鼠,漫不經心的耍弄,就等著心情不錯的時候,給與老鼠最致命的一擊。
顯然溫老也是看出了顏卿眼底氤氳的殺意與冷銳,他相信,隻要自己再扯皮一下,恐怕接下來等待他的下場並不怎麼好就是了。
“小娃娃,作為一個年輕人,你的火氣這麼大可不行。”
溫老裝模作樣的哀歎了一聲,而後扭了扭脖子,這才斂去一臉不正經的神色,嚴肅的看著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