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池墨口中的那個人,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是池墨從小在一起長大的竹馬,甚至就連池墨被扳彎也是因為那個人。

隻不過那個人六年前卻是前往了美國,而後音訊全無,池墨也追去了美國,學了心理學,才有了溫條與池墨的認識。

隻不過沒有想到,時隔六年,那個人終於回來了,卻是要跟其他的人訂婚了。

池墨半仰起頭,神情脆弱的就像是個孩子,單薄的透明。

“溫條,這裏好痛。”

池墨指著自己心髒的地方,半闔著眼眸,眼底流露出來的無助與脆弱讓人心疼。

“師兄,哭出來吧,哭出來會舒服一些。”

哭泣是人類發泄情緒最本能的反應,如果一個人連哭都不會哭了,那麼他真的是對這個世界,對自己都絕望了。

“嗚嗚~溫條,他不要我了,他為什麼要訂婚,明明說過會一直等下去的,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訂婚。”

池墨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隻剩下細微的嗚咽聲,像隻失去了全世界的小獸,牢牢的抱著溫條的腰肢,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裏,溫熱的眼淚滴落在溫條的肌膚上,卻讓她有一種被灼燒的錯覺。

“哭吧,哭吧,哭出來,睡一覺,什麼都不要去想,睡一覺就好了。”

溫條壓低了聲音,聲線溫柔,含糊著奇怪的韻律,池墨在她的懷抱裏,慢慢的抽噎著睡著了。

看著已經沉睡下去的池墨,溫條動作輕柔的將他扶到了床上,然後認命的給他收起起房間了。

首先一屋子的酒味就必須要散去。

一陣短促的英文歌曲響起,溫條立刻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看著顏總的來電,她立刻接通了。

“喂,顏總,請問有什麼事嗎?!”

將電話夾到了耳邊,溫條動作不停的收拾著酒瓶,酒瓶碰撞傳來清脆的叮咚聲,引得電話那頭的顏卿眉宇間不悅的輕蹙。

“你現在在那裏,為什麼不在家。”

隱含著怒氣的話語響起,顏卿克製著自己想要發怒的欲~望。

“抱歉,顏總,我現在在朋友家,請問是有什麼急事嗎。”

溫條聲線輕柔,下意識放柔的聲音帶著包容寬厚。

她手上的動作不停,將酒瓶全部扔進了垃圾桶了,她又打了一盆水,拿上一塊雪白的毛巾,坐在了床沿邊。

“你在幹什麼。”

電話那頭傳來叮咚不斷的聲音,期間還隱隱夾雜著水聲,引得顏卿疑惑的問了出來。

“我的朋友喝醉了,所以我在照顧他。”

溫條簡言意駭的說道,邊說著邊拿起毛巾,放在池墨的臉上擦拭著,力道輕柔,和著憐惜與心疼的意味。

“現在快點回來,我在家裏等著你做飯。”

溫條手下擦拭的動作一頓,麵上帶了幾分疑惑的神情,她也直白的問了出來。

“顏總中午不是在公司用餐嗎?!怎麼會在家裏。”

“你廢話什麼,叫你回來煮飯就回來。”

顏卿大手一拂,擺在桌麵上的那套茶具立刻摔下了地毯,清脆的撞擊聲響起。

顏卿還不夠解氣的將桌子給掀起來,倒地的巨大咚咚聲讓溫條不悅的蹙起了眉宇。

但是那邊的聲音還沒有完,聽著聲音,顏卿好像是上了二樓,摔被子,被椅子,一團混亂的聲音從電話裏麵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