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但是對麵的觀眾席上卻有一道目光射來，那人搖了搖頭。
老者幹咽了一聲，慢慢平複心情。
過了大概兩分鍾，他抬手示意讓台下安靜，然後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各位，由於儀器損壞，暫時不能確定這位少年的靈啟結果。”
“如今天色已晚，維持陣法的幾位前輩也已很勞累了，大家，自行散去吧！”
……
老者並沒有說明要怎樣對這少年進行彌補，是否會為他再準備一次靈啟，甚至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也沒有看過少年一眼。
但是這些，台下並沒有多少人會在意。
盡管還是會有許多人有一些疑惑，但似乎這次靈啟結果隻能歸結於儀器異常……
誰也不願意看到一個橫壓所有人的天才就此誕生——甚至在此之前，誰也不知道有這樣一號人物。
沒有人相信，沒有人敢去相信。
就連直接的當事人——餘生，他也在心裏認同老者的說法。
因為他不懂得靈啟是什麼樣子，隻能聽從權威的解釋。
他隻是問了這個權威一個很小的問題：請問靈啟繳納的費用能夠退回來嗎？
老者的回答也很幹脆。
餘生領回了他的報名費。
並不是一萬枚銅幣，而是一百枚銀幣。
這片大陸金、銀、銅的比價就是這般奇特，讓奶奶心疼得與世長辭的那一大筆巨款，隻值一枚金幣。
那一刻，餘生的心裏有很多心酸無從訴說。
他隻是默默的走出了場外。
靈靈似乎想對餘生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默默的跟在餘生哥哥身後，追逐著他的影子。
因為她並不確定那些奇異的光芒代表了什麼，自然不會打擾此刻的餘生。
……
一陣嘈雜過後，廣場上隻剩下百餘名維持大典秩序的城衛兵。
從大典籌辦一直到現在，他們已經在原地駐守了三天兩夜。
一眾各城的嫡係子弟都上到了特邀的觀眾台上，逐個補齊了第一排以後的空位。
首排居中的那位中年已經重新坐下，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朝他走來的錦衣男子。
來人約莫十四五歲，神貌光鮮，長相俊美。
一雙斜長的眸子內隱藏著直白透底的倨傲，一看便不能招惹。
但到了中年這裏，男子還是恭恭敬敬的低下頭顱，叫了一聲“爹”。
他叫南宮翔。
而這位中年便是現今的南元城主，南宮淵。
兩人的交流很簡單。
南宮翔問的是：那人的天賦真的很高嗎?
南宮淵的回答是：放心，他對你構不威脅。
南宮淵重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父子倆對視一笑。
靈靈和餘生行走在安靜的小路上。
他們沒有什麼目的地，隻是隨意地走著，走著。
夜色下，看看身形佝僂的餘生，靈靈忍不住發問:“餘生哥哥，你是不是自什麼心事啊?”
餘生苦笑了一下，果然還是瞞不過靈靈的。
也對，照他剛才那副模樣，任誰都知道他發生了一些事情。
——靈靈是不該瞞的。
於是，接下來餘生一五一十的把奶奶的事告訴了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