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論英雄(1 / 2)

“二弟的意思,不去新城尋找無暇了?”

楊韜有些生氣了,自己的妹子為了救羅素,答應了李存勖的三年之約,而他卻一句輕飄飄的在心裏就完了?

“兄長,非弟不願意去,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羅素舉於半空的酒,因情緒的激動,手抖了幾下,灑落到地上不少。

“長白,我這可是珍藏多年花雕酒,灑了甚是可惜。”徐望見這兄弟二人逐漸情緒化,趕緊出言化解。

“徐望是吧?”楊韜從剛才的喜悅中,一下子落到了穀底,自然不會給徐望什麼好臉色。

“正是,在下浙東徐望,字眺之。劍衣兄,有禮了。”徐望起身作揖。

“免了,受不起。徐望,我二弟說他身不由己,這作何解釋?”楊韜向來不喜歡仗勢欺人,而今不得不仗一仗自己老爹的勢,欺一欺眼前這個害自己兄弟二人的出謀劃策者。

“長白兄的決定,我們並未強行要求,皆是長白兄自己決定的。”徐望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個徹底:“長白兄的母親,最初接來杭州之時,是有安定長白之意,但自從得知長白與劍衣兄之關係,這個想法就已經掐滅了,畢竟隻要楊員外發話,長白母子二人自然會被安然無恙的送回嶽陽。”

徐望也是夠拚的了,與一個正處於氣頭上的人接連解釋,也足以說明其涵養與城府之高深。

直截了當的擋了楊韜的勢,又不失自己的風度,真可謂舉重若輕。

“看來,是在下小瞧了軍師了。”楊韜斟了一杯酒,說完之後一飲而盡。

“昔日魏武與漢昭烈帝曾青梅煮酒論英雄,今日我等何不效仿之?”羅素清理了一下灑在衣襟上的酒水後,輕聲輕語道。

“哦?長白的意思是當今天下的英雄,唯我四人爾?”徐望來了興趣。

“非也非也,兄長與軍師自然是英雄,歐陽姑娘亦是女中豪傑,我可不敢稱什麼英雄。”羅素連連罷手。

“二弟,無暇的事,為兄希望你親自去信一封,給無線解釋清楚,你們的兒女情長,為兄不管,但別委屈了無暇。”楊韜沒有立即加入話題,也無心加入這個話題,但是聽一聽還是可以的。

不過,必須要得到羅素對無暇態度的承諾,不管是堅定也好,放棄也罷,總得有個態度。

“兄長放心,得知無暇行蹤,為弟自是解釋清楚。”羅素變態。

“二弟繼續你的論英雄。”楊韜點點頭,之後起身來到養心亭內一把琴前,坐下之後開始撫琴,一曲高山流水隨著夜色,縈繞房梁。

“劍衣的六藝修得不錯嘛。”徐望讚道。

現場除了琴音,沒有人搭話。

“咳咳……咳咳,長白說如今天下英雄非我等幾人,那該是何人?”徐望趕緊轉移話題。

“如今之英雄或者梟雄,在下思來共五人。

其一,當屬河東沙陀王李克用。河東李家,乃是國姓之家,世世代代對大唐忠心耿耿,沙坨一族人雖少,卻是大唐僅有的精銳騎兵,沙坨軍團,過萬不可敵。

其二,西北有孤忠,一心向長安。張承奉雖無其祖張議潮之才,卻也並非庸人,放眼天下,能與之比肩者,寥寥無幾。

其三,正是浙東實際首領——徐知誥。十六七歲的年紀,卻有老成謀國之才,且隱忍不現,蓄勢待發,其才在於善忍。

剩下兩位,能稱一聲梟雄。

山東的黃巢,自身並無大才,且心胸狹隘,猜疑之心極重。奈何踩在了時代的浪潮上,自起義以來,禍害了半個大唐江山。

另一個梟雄,同樣是出自山東的朱溫。朱溫出身低,學問低,但架不住人家好學,善於見風使舵,更善於洞察人心。雖然眼下被天子招安,但是其野心怕是不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