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是早上八點三十分,正值早上的第一節課。
夏宇無心去聽老師口中的那些詞彙用法、作文句式,也沒打算看上一眼觸摸屏上的課件。
他的心思都飄到了窗外,他的眼睛就這麼注視著天空中的那輪太陽。
強烈的光線照射的他的眼睛生疼,但他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滴他的本子上,打濕了這一頁的內容。
這並非英語課本,這隻是一本普普通通的筆記本。從內容來看的話,說是一本日記本更為確切。
這一麵寫著:“昨天,我又做夢了。夢到自己在值班,管理北校區7號樓4樓階梯旁的化學實驗室。
我那時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些響動。通過門上的小窗,我看到了羊正誠,而他被一個看起來滿身都是血的家夥撲倒在地。
雖然沒見過那家夥,但我敢肯定它一定不是人,不可能有人的頭能在身體的各個位置肆意移動。至少,我沒見過這種人。
羊正誠似乎發現我了,他竭力的把腦袋向這邊轉來,他的嘴巴在張合,看口型,我猜他是在說救命。
他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講,但還沒說出口,那個怪物的腦袋就移動到了他頭顱的附近。怪物接下來的行為證實了我的猜想,它張開了嘴,直接將羊正誠的頭包裹在內。人類的嘴絕對是張不到這麼大的。
我沒有發出任何叫聲,也不知道是完全不怕還是被嚇得發不出聲了。在羊正誠的頭被完全遮擋的那一刻,我開始了奔跑,一路跌跌撞撞。
所幸生活區離這裏並不是多遠,我跑到了住宿樓下,刷開了門禁。衝到寢室門前,慌忙的從口袋中拿出鑰匙開門。
把寢室的門關上後我仍然有些不放心,在室友詫異的目光注視下鞋也不脫的上了床,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裏。
被子似乎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魔力,蒙住自己的那一刻我突然放下了心,也像是被抽走了全部力氣一樣,感覺眼皮有些沉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從內容來看,就是簡簡單單的做了場噩夢。但隻要翻到前麵幾頁就會發現,每一頁都會提及到他所做的夢。而把所有的夢放在一起,就會驚訝的發現,這些夢裏的事件是可以連貫的串聯在一起的。這一本日記不僅僅是記錄日常生活的日記,同時也是夏宇的夢境日記。
就好像是他同時生活於兩個不同的世界,同時寫著兩份日記。也正是這樣,其他知道這本日記的人從未把這當作日記看過,在他們看來,這可能是夏宇自己撰寫的一個故事。
“嗯?”
正在觀賞太陽的夏宇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人扯了扯,他轉過頭看向那人,有些疑惑,因為對方比他高的緣故,他需要微微揚起自己的下巴才能看著對方的眼睛和對方對話。
由於長時間盯著太陽的緣故,夏宇的視野中不是他的好朋友羊正誠而是一個穿著羊正誠的衣服,但臉部卻是一片漆黑的人。
他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先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另一個人看起來也是理解他的行為,沒有說什麼,靜靜地等待夏宇做出進一步的舉動。
過了會兒,黑暗中的那抹亮光已經消失。夏宇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好友。
“你這家夥,又不聽課,在那裏看太陽發什麼呆!”
羊正誠小聲開口,怕打擾到正在上課的其他人,但話語中的那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幾乎化作了實質流露出來。
“我沒必要聽,你知道的,我不上課也會這些。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打擾我?”對於羊正誠所說的話,夏宇倒是有些不以為意,畢竟他真的不需要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