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扇一搖,偏生悠閑至極模樣接著道:“結果,你們這天炎穀藏得夠隱蔽的,費了本太子多大的勁才把這個窩給找到,竟然還嫌本太子來遲,一到此便聽到咱們偉大的炎師宗在‘高淡闊論’某些似乎大逆不道的言語,本太子心懷廣大,不予以計較,還承心請教,卻反被如斯指責,這是何道理?”
傾狂話音剛一落,周圍的氣氛立即被調到極點,指責著明宗的話越來越有‘藝術’,既是因為傾狂的話讓他們想起這一路行來為了找到天炎穀,他們受了多少‘苦’,心裏早已認定明宗是有意在刁難他們的,自然也是為他們的傾狂太子打抱不平,壯壯聲勢。
明風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隻覺得頭皮陣陣發麻,原本他隻是仗著在自己的地盤發一發怒火而已,料定了功力深厚的她必然已經看清這裏高手如雲,並非她可以撒野的地方,卻萬萬沒想到,她竟敢在他們的地盤上如此目中無人地叫囂,而且顛倒黑白起來連眼都不眨一下。
鬼才相信柳劍穹這些人都已經進來好幾天了,她會直到現在才找到天炎穀,還有這,這所謂的放下政事不理來參加他們的‘七十周年慶典’,更是荒謬至極,她這一放下政事離走出家,可是足足毀了他們兩個堂的勢力,給足他們什麼鬼麵子。
廣場上明處的無數道高手的目光紛紛夾著冷然的殺意投向傾狂,暗處中也不知道隱藏著多少超級高手傾刻將心念鎖在她身上,似乎恨不得立即將她給撕著,又因著某種因素而隱忍著。
傾狂卻是饒有興味地瞅著台上的‘老朋友’,仍是笑意十足,渾知不覺般地搖著銀扇,似乎完全沒有現在已是大冬天的認知,然而這個應該是十分不妥的舉動,在她做起來,卻有說不出的韻味,絕沒有人會認為她頭腦不正常之類的。
極其滿意地欣賞了高台之上,除了二人之外,臉色全都像調色盤似的紅了櫻桃又綠了芭蕉,再從綠了芭蕉又變成紅了櫻桃,煞是有趣,而這除開了兩人,便是死人臉‘冰’,還有一個……
她的淩哥哥,依舊帶著寵溺看著她的淩哥哥,對她依舊笑得陽光的淩哥哥,仿若剛剛那一滴灼傷她心的眼淚隻是個錯覺而已,然而那滴淚已然入了她心,植了根,發了芽。
傾狂沒有出口阻止,場下‘熱鬧非凡’的場麵便不會停下來,直至坐在右棚第一座棚裏的總盟主風炎站起身,別有意味地看了傾狂一眼後,才開口壓製住場麵:“眾位武林朋友,請安靜下來。”
聲音沒有刻意說的非常響亮,但是習武之人耳目本就靈敏,再加之,鳳炎淡淡聲音自帶有一股迫人的壓勢,一下子,全場的聲音真的是漸漸地小了下來,直至寂靜無聲。
明宗的人都以為是因為總盟主的身份起到了作用,當然總盟主也這麼認為,卻不知,這些武林人士早已投靠在傾狂的門下,統領武林的是傾狂任命的柳劍穹,風炎這個總盟主早在暗中被架得空空的了,此時大家這麼聽話,一則,也是有被風炎的氣勢壓住,畢竟是一個超級高手,而最重要的是因為,傾狂在暗中使了個眼色,讓他們靜下來,畢竟現在,她還不能讓敵人看出端倪。
全場靜了下來時,高台上的炎忠明等人也恢複了正常,壓下心中的怒火,反正隻要莫傾狂出現,今日便就是她的死期,無論她現在變得有多強,再強也強不過他們的聖天大人。
如此一眼,看著傾狂的憤怒目光就變成了像是在看個待死之人一般,炎忠明看了仿佛一直都事不關已的淩傲塵一眼,心中暗暗歎氣,正待繼續才剛開始的禱天儀式,誰知又被另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給打斷了。
“小狂兒……”隨著一聲深情的叫喚,座棚裏倏然飛出一道身影直往高台上飛上來,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
原是一直保持癡傻壯態的雲玄天等人直到此刻才終於相信某人‘死而複生’了,如此囂張狂妄,氣死人不償的家夥,不是莫傾狂,又能是誰,而且全天下隻此一個,別無分號,誰也防冒不了。
高台在炎忠明等人眼裏是何等神聖,讓傾狂飛上來已經夠讓他們氣憤的了,要是再飛上來一堆人,那豈不是把禱天儀式當天了過家家的遊戲了嗎?
當下不待炎明宗下令,眾多明宗子弟已然飛身上去,擋住了雲玄天,兩方就這樣打了起來。
沒想到這就打起來了,眾武林人士個個躊躇著不知該怎麼做,照理說他們該上去幫盈助‘自已人’的,然而傾狂沒有指示,他們也不能‘多管閑事’。
站在高台上,傾狂微微眸著眼,看著打鬥在一起的雙方,危險的眸光閃過,果然是臥虎藏龍,這些‘普通’的弟子竟然個個都是七八階的高手,可以看得出來,雲玄天、鳳舞萱和柳劍穹的功力都提升了不少,然而卻還是被纏得無法脫身。
就在明宗子弟一劍將要刺中雲玄天的時候,傾狂終於出手了,素手一動,一道無形的勁氣打中的那人的手臂,直至劍落人倒,在場的高手竟才發覺她動了手,當下真是駭然不已,如此淩厲的攻勢,她竟然能連這種‘感覺’也給隱起來,無聲無息在將氣勁打中對方,天啊!她究竟已經強到了什麼地步,竟然能做到這樣?
毫不理會明裏暗裏那些高手心裏有多震驚,傾狂肩膀一動,靈風便化為一道白光飛出去,繞了一圈又回到傾狂的肩膀上,而這一圈便把那幾個阻撓雲玄天他們的明宗弟子給撩倒在地。
“靈狐?”祈山掌門驚呼了一聲,一石擊起千層浪,稍微有點見識的都知道靈狐是何物,就算不知靈狐是何物也知道能如此輕易地擊倒數個七八階高的狐狸,必然不是凡物,而是靈獸。
哇!太厲害了,他們的傾狂太子竟然是靈獸之主耶!
炎忠明等人看到靈風倒不會太驚奇,在武雲山上時候,他們就知道她擁有靈獸,隻是現在自己的弟子被輕易撩倒,倒是讓他們臉色黑到不行。
輕輕地撫摸蹭著她臉的靈風,傾狂色勾唇一笑,道:“所謂有其師必有其徒,明宗的子弟素質同樣還有待提高,不過,本太子還是太善良,方才的事就不計較了,免得誤了你們的‘慶典’,到時又要來指責本太子的不是,那就不好了,所以,本太子還是先歸位,等著觀看你們明宗與眾不同的慶典。”
說著,便在炎忠明等人的怒目而視下,眨了眨眼,暗中給淩傲塵送了個眼波,笑著轉身飛身而下,剛一著地,便被某人一招惡狼撲虎,幸好她及時穩住了身形,不然她今日瀟灑的形象就要被某人給破壞掉了,肩膀上的靈風也是急急穩住了身形,才不至於被某個人類給撞飛出來。
“小狂兒,你……我真的好想你……”緊緊地抱著懷中人,真真確確地感受到她的溫度,雲玄天忍不住渾身地顫抖起來,確確實實地感受著‘失而複得’的滔天喜悅,恨不得就此將她揉入身體裏,激動得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小狂兒,你真的沒死?’,幸而及時刹住,改口,不然就要穿邦了。
很是怪異的一幕,兩個絕色的男子在千萬人麵前相擁著,一個將頭顱埋在白衣少年的頸邊,而這個白衣少年的另一個肩頭還蹲著一隻眨巴著純潔無辜的狐眼,渾身通白的靈狐,真是,怪異而又和諧。
“那個,我也很想你。”頂著後背那道快要把他們給燒焦了的‘火熱’視線,傾狂極其不自然在開口道,媽媽咪,不用看她也能想像得到淩哥哥那雙清亮的眼眸裏一定蘊藏著醋火,這不,她此話一出,醋火立即升級,都快把他們給燒成炭,淹成酸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