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依起身道:“我回去拿!”

“不用了!”雲之夏急忙阻攔,強撐著力氣道:“不是很嚴重,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於飛騰這會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擔憂地說道:“就這樣你還敢把自己折騰到北境去,萬一有個好歹,你還沒被敵人打倒,自己先撐不住了。”

雲之夏微微一笑,“放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會有事的。”

她再怎麼寬他的心,他也還是不放心,可事情已成定局,出了京都城便沒了回頭路。再看看今晚這接二連三的架勢,京都城那幫人這不是巴不得她死在外麵。

猶豫片刻,他握緊了手上的刀,毅然說道:“我回驛站一趟!”

“不!”雲之夏激動地從地上站起來,“這路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殺我們,你一個人回去太危險!”

“他們剛剛去過驛站,至少,這會兒驛站是安全的。”

“可是……”

“我不會按原路回去的。我比任何人都熟悉叢林,不會有事的。你們在這裏歇著,好些了就先走,我會追上的。”於飛騰細心交代一番,便不再贅言,提起刀轉身離開。

雲之夏望著他很快消失的背影,心中擔憂不已。

要不是這一次,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還得過這種厲害的病,可是偏偏,它在這麼重要的時候發作了。

楊柳依心中充滿了愧疚,若非她一時粗心大意,事情何須如此周折?

但願,他能順順利利地才好。

於飛騰的身影徹底消失,疲累至極的雲之夏重新坐回地麵上,背靠大樹休息。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從懷裏取出方才在亂軍中撿到的那枚令牌。

天色太黑,看得不是很清楚,她把令牌湊近了看,發現手上的銀色上赫然寫著個“嵐”字。

所以,剛才那一撥人是嵐家派來的。雲之夏不由得呼吸一滯,眼中浮起深深的哀怨之情。

是了,趙若璨被她害得那麼慘,這兩年,趙若璨因為她,活活成了眾人眼中的笑柄,這次更是觸怒龍顏被關了起來,嵐貴妃豈能容她?

隻可惜,趙若璨雖然執掌兵權,她嵐家在京都城卻沒有調集精兵強將的能力,派出的那一群人大抵隻是她娘家的府兵,所以才會那般膽小如鼠。

她握著手上的令牌,心情複雜無比。楊柳依知道她心裏不好受,怕她看多了傷心,伸手將她手中的令牌接過,輕聲道:“我幫您收著吧!”

雲之夏很快恢複了平靜,她深吸了口氣,說道:“不用收著了,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