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慢嗯嗯點頭，咬著排骨，“我要和姐姐穿同款！”
溫逍皺眉：“什麼同款，你姐姐要和小楚穿同款。”
秋慢：“和他穿同款有什麼意思？姐弟倆穿同款才夠靚，出門，誰看了不說一聲秋家教子有方，兩個小孩長得又美又帥。”
秋晨實顯然意動，沉默地點頭，緩聲道：“嗯，那就聲聲和慢慢穿同款。”
溫逍哭笑不得：“不是，歐楚十八歲生日，他們家商量著說要宣布咱們聲聲和他們家小楚的娃娃親——未婚夫妻，不就得穿同款嗎？”
“聲聲，你覺得呢？”溫女士還是在乎女兒的意見，她溫柔地看過來，就注意到女兒心不在焉咬著勺子——這可稀奇，女兒從小家教就好，禮貌懂事，在外表現出來的樣子永遠是體麵、矜貴的秋家大小姐。
父母私底下也奇怪過，女兒小小年紀，怎麼就這樣懂事呢？
他們完全不知道，女兒在同齡人麵前還有不同麵孔。
不過，就是在長輩那，裝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也夠了不得。
至少，上流圈子裏，不少豪奢家庭知道的秋聲聲，都是足夠優雅、足夠體麵，禮貌美麗的秋家大小姐。
“我都可以，不過，歐楚沒有提出什麼反對意見嗎？”
秋聲聲放下勺子，這麼回答。
秋晨實：“對，今天就是想問一個問題。”
秋家姐弟倆好奇地看向父親，秋先生很謹慎地組織措辭，道：“聲聲，你和歐家小楚是娃娃親。”
“嗯。”
“以前是我們兩家父母之間有這個意思，且看你們玩得也一直很好——”
秋慢的臉色變得有點怪，不過很快他就收斂，沒有展露出來。
他怎麼能在爸媽麵前說，其實所謂的“玩得很好”，一直是秋聲聲不太樂意和男孩玩，隻是表現在長輩麵前，就是她特別禮貌溫柔，可可愛愛。
私底下，秋聲聲看到男的就有點鬧心，就是他這個弟弟，也要冷冷淡淡地推開，嫌他礙眼。
秋聲聲：“是，我們是青梅竹馬。”
她語氣柔和，歪了歪腦袋，等父親繼續說下去。
秋晨實：“豪門聯姻就是這樣，從小培養起的感情，總要比未來和不太熟的人相親好，這也是我和你媽媽與歐家兩位的意思。”
豪門嘛，就是這樣。
感情從來都不是婚姻的必要紐帶，利益才是。
他們一直都很懂這個道理。
溫逍和秋晨實，也是典型的商業聯姻家庭。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是先婚後愛的那種，婚後感情一點點地深厚，共同生活這麼多年，早已經是分離不開的一家人。
秋聲聲痛快點頭：“我知道的。”
秋晨實沉默地看向秋聲聲，他心目裏最乖最可愛的小孩，一張漂亮臉蛋，幹淨的琥珀雙眸，氣質沉穩。
他說：“但是你不一樣。”
“嘎？”秋慢發出鴨子叫。
秋晨實：“你是女孩，可以選你想要的。”
“你想要歐楚，願意和他做夫妻，那麼，他十八歲生日上，我們就宣布這個消息。”
“如果你不想要，”秋晨實平靜說，“那麼我們可以推掉。”
“秋家的女孩可以得到所有想要的。”
——這句話，就是劇情裏，“秋聲聲”終其一生貫徹的原則。
秋家的女孩，可以得到她所想要的。即便是根本沒有男女之情的竹馬，在虛榮心、勝負欲的天平決策之下，她也絕不要做被放棄的那個。
於是，她做了很多蠢事。最後，收拾蠢事後果的，還是秋家人。
做下的錯事，是父母替她去歐家誠懇道歉。
斷腿，是秋慢負責起她餘後的人生。
……
秋聲聲笑了起來：“我現在沒有喜歡的人，所以，我不太在意婚約有沒有。”言下之意，現在沒有喜歡的人，所以婚約就存在著吧。
秋晨實臉上的表情不變，他安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耐心等她說話。
“但我猜，歐楚可能有別的想法。”
不同於秋家父母願意和兒女交流，給予孩子話語權——甚至，秋家大小姐就因從小懂事聰慧，手頭裏有著足夠很多人豔羨的資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