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歲的時候,相依為命的哥哥去世,當時他在京都的一家相聲劇場工作,因為和那個班主有交情,所以把我扔給了後台打雜的雜役。”
齊若白開始講。
郭德剛打斷了齊若白的話。
“這還是我來講吧。”
“行。”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位置。
郭德剛整理了一下衣領,繼續說道。
“我去過好幾個相聲劇場,本想著混口飯吃,跟著他們穿個小西裝,摸個紅嘴唇,一場一百塊,一個月兩千塊,能不餓死。”
郭德剛輕蔑的一笑。
“連續兩家把我逼出來了。”
台下沉默。
“去的第三家,就是若白所在的那家劇場。”
“我已經做好了一個決定,我去了,他們就算讓我放狗,我也可以低頭,我當時就跪在那個門口,整整兩個小時,聽到了很多的嘲諷聲,沒一個過來說讓我進去說的。”
“若白還小,從一個桌子上拿了兩個小點心跑過來了。”
“他幫我說出了心底話。”
“你們就這麼沒人性嗎,他這麼難了,你們都不願意收留。”
“但當時的情況,有的爺們也知道,他們這些人眼高過頂,一個打雜的衝過來了,直接一巴掌,啪,把若白打地上了,我就知道了,這世界上隻能靠自己。”
“若白和我一起離開了那個劇場,離開的時候,他們為脫離若白這個拖油瓶還很興奮。”
郭德剛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淚。
“我們兩個來到一個豬圈旁邊,因為上麵有頂能擋雨,我皮糙肉厚的沒事,若白當天晚上就發高燒了,我心裏很著急,想著去給他治病。”
“若白在昏迷之前,掏出一個小布包,給我。”
“他說,他知道我有夢想,和他哥哥一樣,希望我一直堅持下去,裏麵有三千塊錢,是他哥哥留下來的。”
郭德剛說到這,差點就淚崩。
齊若白沒有說話。
“他說,這錢是給我製造夢想的,如果拿去給他治病,他醒過來就去自殺,還說他醒不醒看老天爺收不收他。
如果醒了陪我一起追夢,醒不過來了,找個地方給他埋了,等我發達了,給他換個最好的墓穴,放幾個紙紮人進去,他怕寂寞。”
台下的觀眾很多都快哭了。
沒有什麼能比這種事情更刺激淚腺了。
“我答應了,我抱著他跑到了一個村子,一個大爺收留了我們,給若白治病。
當時我真的感覺,天都亮了。”
“你們知道那種感覺嗎,如果說謙兒是我的最好搭檔和兄弟,若白就是我親生家人。”
“自打那以後,我不去什麼狗屁相聲劇場了,我們爺們在天橋下麵擺場子,說自己的,若白有那個才華,我們從小到大,相依為命兩年,德芸社誕生了!”
郭德剛最後一句話都是喊出來的。
可想而知,這心情是有多激動。
齊若白走過去,把郭德剛抱住。
“我本認為,我會找個對的人,把師父的技能傳下去便一生安靜的度過,但是因為這件事讓我明白了,追夢還沒成功,我們還得努力。”
掌聲雷動,伴隨著啜泣聲。
一大一小兩人在台上抱在一起。
郭德剛眼淚,鼻涕順著臉流下來。
“影響你們的心情了,非常抱歉了!”
郭德剛現在的心情還有狀態,根本沒辦法繼續說出話來。
所以拉著長音,把這句話說完了。
齊若白一邊安慰著,一邊看著觀眾。
“讓他先調解一下,我給大家整個曲,來了不能白來,一首我自己作詞作曲的歌曲《最親的人》送給大家。”
搬過來一把椅子,讓郭德剛坐下之後。
齊若白拿下一個麥克風。
走到台邊把一個儲存卡遞給了場務,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回到了台上。
一段喜慶的音樂傳來。
“翻過了一座山。”
“越過了一道彎。”
“撩動白雲藍天藍。”
“望眼平川大步邁向前。”
………
“花開山崗那個紅豔豔。”
“綠水青山不問是何年。”
“離家的日子又到了冬天。”
“謝謝我最親的人掛念。”
………
歌聲非常的動聽,齊若白的聲音非常的好,屬於那種唱什麼都好聽的嗓子。
業內話就是祖師爺賞飯吃。
而且原創歌曲,新鮮感也是非常的大的。
齊若白唱的非常的入迷。
他經曆過很多的事情,孤身一人的他,在相聲劇場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收到的鄙夷,打罵仿佛就在耳邊。
一曲結束。
台下的觀眾都鼓起掌來。
齊若白鞠躬笑道。
“還好,看來爺們沒讓大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