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治好最後一個傷者的李修站直了身體,錘了錘酸疼無比的腰。
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端起二牛早就準備好的涼茶,一飲而盡。
接著,嘴上圍著一塊布,手上滿是鮮血的張豹也走了出來,這家夥見李修忙碌,就提出要幫忙,李修沒有反駁,就讓他加入進來了。
反正今天的手術器械都是一直用的,換人不換器具,隻不過在中途會把器械清洗一下,然後用消毒液擦一下。
張豹中間對於李修手上戴的手套很好奇,問這是怎麼做的,李修就胡扯,說這是用羊腸內膜什麼的做的,輕柔無比。
清洗掉手上的血汙,張豹坐到了李修的對麵,感慨道:“之前沒有覺得什麼,現在看了李兄你的醫術,真的是沒的說,天下治療外傷,你絕對排第一。”
李修沒有回應這個話題,而是問:“張兄弟,你說今天過後,岱山的事情差不多也結束了,你以後有什麼計劃沒有?”
張豹頓了下,然後搖搖頭:“沒什麼計劃。”
李修伸手拍了拍張豹的肩膀:“是不是被打擊到了?”
張豹不明白:“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李修笑道:“我是說,你應該是一個文武雙全的人,至少你自己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你懷著雄心壯誌出來了,想著要做出一番功績。”
“結果呢,第一戰就遇到了名滿天下的秦雲,被打的找不著北,所以你又開始懷疑自己,對不對?”
張豹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色:“你怎麼知道?”
李修嗤笑道:“你說呢,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你知道你這樣的人用一個詞來形容,該怎麼形容麼?”
“什麼詞?”
李修毫不客氣道:“誌大才疏。”
聽到這個詞,張豹的臉瞬間就漲紅了,眼中也出現一絲怒火:“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我?”
“喲喲喲,你看你還急了。”
李修正色道:“我是把你當朋友才指出你的不足的,我要不把你當朋友,你愛死哪就死哪去,我管你去球。”
張豹被李修的話驚醒,額頭出了一層冷汗,連忙對李修鞠躬道:“多謝李兄點醒我,不然我恐怕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李修指了指凳子:“坐下坐下,看你像什麼樣子。”
張豹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然後問李修:“那李兄你覺得我以後該學習一些什麼呢?”
李修想了下,道:“這個先不提,我問你,你覺得你當初為什麼會輸給秦雲你知道麼?”
張豹回想了一下,道:“秦雲為人勇猛無雙,他就那樣直接帶人衝散了我們的隊形,主要是沒有人能擋住秦雲的衝鋒。”
李修搖搖頭:“這也是一方麵,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秦雲靠的,就隻單單是勇猛麼?如果隻是勇猛的話,為什麼至今未嚐一敗?”
“雖然我沒有見過秦雲,但是我敢肯定,此人在戰場上絕對有過人之處,比如人家的排兵布陣,抓住戰機的能力,還有麵對不同的情況用什麼樣的陣型這些。”
張豹在一邊聽得眼睛逐漸亮起,他好像知道自己缺少什麼了。
李修繼續道:“所以啊,文物雙全沒有錯,看得出來你的誌向很大,你想獨領一軍,你也能想出一些很好的計策,甚至我在這一方麵都不如你,但是,一個好的統帥,對於戰場瞬息萬變的變化抓不住的話,那就是坨狗屎。”
張豹抱拳道:“我知道了李兄,以後我一定會往這方麵努力的。”
李修見張豹態度誠懇,也就不再說了,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張豹看了看天色,有點不確定道:“我估摸著,快醜時了。”
李修立刻站了起來:“走,找個地方,看打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