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位以後,巫景沒坐太上皇的位置,而是換了一個閑散人的身份。
在牧雲歡登基大典之後的第二日,巫景便上門提親了。
聘禮帶了整整三條街的,遍地紅花。
然而,牧雲歡連他的麵都沒見著,就被成弋給打了出去。
作為自己的親生父親,牧雲歡有意讓成弋住進宮裏,可成弋是個江湖人的性子,並不想困於皇宮之中。
於是乎,牧雲歡隻能隨他去了。
成弋不日便會離開,但他想看著女兒成親,故而多留幾日。
但這幾日正好就是牧雲歡最忙的時候。
新皇登基,許多事情需要她親自處理,雖然有一群人圍在她身邊教她,可她還是忙的團團轉。
一次醉酒,她拉著成弋吐槽,說當皇帝什麼的太累了,還不如浪跡江湖來的痛快。
原本隻是一句吐槽抱怨,奈何成弋卻聽了進去,將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就是巫景——給恨上了。
再說巫景前來提親,更是讓成弋心中不爽,故而出現了將他打出去的場麵。
牧雲歡得知以後,趕緊去找了一趟巫景,安慰一下他受傷的小心靈。
隻是她前腳剛走,成弋就從角落裏冒了出來,笑眯眯地看向了巫景。
巫景沒來由地渾身發毛。
“見過伯父。”巫景規規矩矩地行禮。
成弋也不跟他客氣,上去就坐在了石桌旁,自顧自地斟茶。
“今日我來此,就是想問你一句話。”
巫景正襟危坐,忙不迭地點頭:“伯父您請問。”
成弋:“你拿什麼娶我的女兒?”
巫景:“……?”
人生在世二十四年,這是巫景第一次說話磕巴。
他似乎……真的沒什麼條件啊。
要說錢,眼前的嶽父大人包攬了天下的鹽運,算是與皇室合作,賺的不比皇室少。
要說權,現在這個天下,權利最大的便是自家媳婦兒,嶽父大人作為皇帝的親生父親,那更是權勢滔天。
要說勢,以前自己身邊確實有許多擁護者,可自從退位以後,便與那些人斷了來往。再看嶽父大人,手中的重簾門眼線遍布天下,整個雲國頂尖的情報組織和殺手組織,還有誰能比得過他?
要說武功,自家的嶽父大人本就武力值滔天,要說保護什麼的,嶽父大人保護他還差不多!
……
所以,他現在隻是一個無權無勢又一窮二白的白丁了。
“……”忽然後悔禪位給媳婦兒怎麼辦?
在線等,挺急的!
思來想去,巫景深吸了一口氣,梗著脖子,臉不紅心不跳地坦言:“我有歡兒的寵愛,我有歡兒的真心。”
“……”成弋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
*
在挨了六回打以後,巫景頂著豬頭,總算是將聘禮搬進了皇宮,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媳婦兒。
牧雲歡真是又好笑又心疼,讓太醫過來先給巫景處理傷口。
期間,巫景笑嘻嘻地道:“歡兒,如今我可真的就是一介布衣白丁了,全部家當可都給你了。”
牧雲歡挑眉,嘴角微微勾起。
他繼續笑道:“為夫如此弱不禁風、貌美如花,日後,還勞煩娘子罩著為夫啊!”
牧雲歡紅了臉,嬌嗔道:“我才不罩呢,誰愛罩誰罩!”
話音還沒落,巫景便用了巧勁兒,將眼前的姑娘整個抱在了懷裏。
“那可不行。”他低沉的嗓音貼在她的耳畔。
“為夫除了你,可什麼都沒了,你得負責。”
牧雲歡的臉頰漸漸發燙,埋在他的胸口前,悶聲回答:“那……那朕便勉為其難,罩、罩一下唄。”
巫景勾了勾嘴角,笑得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