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道梁兩人傻了,肖道梁愣了好一會才問:“二世子,據我聽來的消息,那人是北方人,中年人。”
“連北方人中年人都聽說了?”
李伸笑了起來。
多半是李林甫派了許多人查找“寫信人”,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容易守秘,流傳的也越快。
下邳又是水路樞紐,關於寫信人種種,也傳了過來。
“北方人,是我刻意模仿北方的口音……”
李伸去過許多地方,與另一個李伸記憶相比,唐朝的官話,陝西話、四川話、江南話,就包括吳蘇軟語,都與後來不一樣。但就是在唐朝,北方的口音也與後來的普通話相近,模仿起來比較容易。
反正韋堅家的門房也未去過北方,容易迷惑。
“中年人,我刻意化裝的,貼了一個小胡子,束發加冠,看上去像是接近三十歲的人,隨後幾封信我未去韋府了,而是花了錢,請一些小商販送過去的。韋公那個奴仆也是如此,我在信裏讓韋公在他奴仆裏選擇了一個長相與皇甫惟明相似的人,雖不一樣,但化裝一下,再通過一些手段,就能被盯梢的人誤以為是皇甫惟明,哪來的什麼巫蠱術?”
“韋公不當留下此人,遠不及吉溫果斷。”
馬大眼故意製造溺水而亡的假相,說自己逃到了終南山。
這個說法也行,若是投奔了某個山戶,是能生存一兩年時間,然而他投奔了那個山戶?未投奔山戶,孤身一人能在終南山生存一年多時光?
將薛仁貴放到終南山裏,讓他一個人生存,也未必能活一兩年下來。
真相隻有一個,被李林甫暗中收留了,吉溫隻好及時地滅了口。
不過吉溫弄死馬大眼,對李伸也是有利的。
看看,替李林甫立下這麼大功勞,換來了什麼樣的下場?
畢竟肖道梁肖六放在外麵,手裏所守的家產越來越大,知人知麵不知心,李伸又打算進一步交底了,不是這種下場,肖道梁肖六兩人未來說不定就會產生其他的想法。
“肖六,這是無解之題。去年元宵案,實際對韋公是有利的,但與死諫書一樣,他沒有利用好,至少那時那個奴仆是有功的,為什麼讓他死?歸根到底,韋公平時高高在上,不能讓奴仆忠誠。不忠誠,事情結束後,韋公和皇甫惟明可能想置那名奴仆於死地,這才為李林甫利用。”
對下人好,下人就忠心了?
也未必,所以李伸讓兩人什麼都不說。
不說,沒人注意,才能不會利用。
所以這麼說,是暖人心。
“死諫書也是我說的,據我觀察,兩人還是扳不倒某人,我又下了第二步棋,替楊釗出謀劃策,讓他來到京城,又給予了許多錢帛,讓他迅速上位。左相和韋公雖敗,還有楊釗……”
李適之和韋堅不倒,隻能說局勢對李伸略微有利。
但兩人不是“自己人”,不然也不會一度想讓李伸做炮灰了。
楊釗是奸臣,然而能算是“自己人”,楊釗上位了,李伸才能一步步走向舞台。
不做事,以後能用什麼名義來下邳?
“我不想謀反,僅是自保,以我的智慧,也足夠了。”
似乎是這個理,然而肖道梁和肖六聽得更傻。
“二世子……”肖道梁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們都是算計驚人的大大佬。
這就是說出來的好處。
雖然略有些冒險,但兩人隻要有他心,或嘴風不嚴,這邊的安排泄漏出去,知不知道李伸是寫信人都是一個樣了。相反,越是敬佩李伸,越是安心,越是不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