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休的放肆!”
同江尋川說的沒錯,這個青天監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過三五下,就將季明月捆的嚴嚴實實的。
寧枝枝還是有種不大真實的感覺,就,就這麼容易就結束了嗎?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啊!
若是凡間的妖都這麼好除掉,那他們修真者來凡間曆劫除妖又是為了什麼呢?
這時,江尋川的手按在寧枝枝肩膀上,他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師妹,你莫急,依我看啊,這事兒指不定還有後續呢!”
“什麼後續?”寧枝枝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憑耳朵去聽。
但人居然有五官,那麼五官一定都有自己存在的用處的,就算沒了眼睛會導致其他方麵的能力增強,但終究還是有一點缺陷的。
就比如現在,寧枝枝就看不見季明月她渾身的黑氣越來越濃鬱,似乎要形成一個黑色的繭,將她牢牢的困在裏麵。
畫中世界還沒有崩塌,畫妖作為畫的主人,還是有一定的控製權的。
季明月死死地盯著江生,臉色慘白,搖搖欲墜,整個人就像是個脆弱慘白又易碎的玻璃娃娃:“江郎,你說你永遠會和我在一起,是騙我的嗎?”
“不是。”江生看著他許久,終於是忍不下心來,蹲在她麵前,伸手攏去她糊在臉上的發。
他聲音苦澀,開口的又十分艱難:“明月,我是真的愛你,可是可是你是妖啊,人妖殊途,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明白嗎?”
季明月死死地盯著他,清澈的目光中倒映著他的無措,害怕以及恐慌等一係列的情緒。
唯獨消失不見的,是愛。
她眨眨眼,腦海中卻浮現了另一副畫麵。
那個男人,曾信誓旦旦的說,他愛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不管她會如何,他會一直愛她,為她奉獻一切,奉獻出生命。
明明曾經他真的是這樣的,他可以為她抵抗所有,可以為她去死,可以燃燒生命,為她畫出最後一幅畫。
但隻是一個轉世而已,怎麼他就突然變了?
季明月想不通,她隻感覺胸口仿佛破了一個大洞,冷風呼呼啦啦的吹,疼到她全身發麻,疼到她毫無知覺。
她突然站了起來。
“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
季明月口中不斷的重複這一句話。
半晌,她又停了下來,又哭又笑,整個人像陷入了癲狂狀態:“李伯謙,你騙我,你分明說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的,生生世世不離不棄,不管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季明月突然暴起,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是不是隻要殺了你們所有人,就沒人能阻止我們了?”
她黑色的指甲在不斷的變長,變鋒利,黑色的妖氣纏繞在她身上,密密麻麻不可分割。
“你們這些阻攔我和他在一起的人,都該死!都給我去死吧!”
寧枝枝聽到這話,頓時心裏一驚,她抬起手,就要拿出星痕,但下一秒,有人按住了她的手。
她疑惑的偏過頭:“怎麼了?”
“你現在不適合動手,我來吧!”江尋川將他的手按回去,隻感覺風聲撫過發梢,江尋川就消失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