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枝枝自從打算跟著裴遇之學占卜,就真的一門心思放在這上麵,一晃便是兩年。
直到兩年後…
裴遇之拍了拍自己的長袍,笑眯眯對寧枝枝道:“走,為師帶你去體會什麼是真正的溝通天地。”
寧枝枝連忙跟在他身後:“所以,這次咱們是要去哪兒?”
這兩年,裴遇之帶她去過很多荒無人煙的地方,什麼片草不生的荒漠,什麼危險重重的森林,什麼茫茫一片的雪原,哪裏人越少,就越是往那裏去。
這一次,又是要去哪兒?
“凡間。”裴遇之扭頭,“徒弟,帶上靈石,咱們去凡間。”
寧枝枝眼睛一亮:“好嘞!”
見二人興衝衝下山,白擒月捂住額頭,簡直不忍直視。
“為什麼,咱們小師妹那麼好的苗子,師父為什麼拐她去學那勞什子占卜之術?”她掐住陸文州的胳膊,“他們也不看看,這兩年,第七峰出了個劍道天才,可謂是占盡了風頭,咱們小師妹若是專心學武,那什麼天才肯定也不是小師妹的對手。”
白擒月自從發現,寧枝枝才引氣入體,就可以以靈力為媒介,操控萬物後,她就覺得,她小師妹絕對是個天才。
她一直想把自家小師妹拐回“正道”,可是偏偏兩年過去,小師妹對占卜的興致不減反增。
“師姐,師父總不會是害師妹的。”陸文州輕輕歎了口氣。
“你別說話。”白擒月瞪了他一眼,氣衝衝地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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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擒月師姐的一腔好意,寧枝枝是半點兒不知曉,她正被自己師父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師父給她買了身白色流仙裙,袖口,裙擺上繡著鵝黃色的花,外麵一層薄薄的紗,飄渺又仙氣。
又拜托賣衣店的老板娘給她梳了兩個花苞頭,飄著鵝黃色的發帶。眉心也畫了朵花,這樣一看,說是個小神仙也是有人信的。
寧枝枝一臉疑惑的看向自家師父:“師父,為什麼要這樣打扮一下?”
裴遇之也換了身淺青色的衣服,一頭墨發被高高豎起,一根同色發帶落於腦後。
他聞言轉頭,眼中一亮:“徒弟,我突然發現,你這是天生的料子啊。”
“這好好打扮一下,簡直是神棍中的神棍啊!”
神,神棍?
寧枝枝滿臉黑線,這兩年相處她終於知道了,什麼溫和長輩,什麼寬厚可親,什麼高不可攀,都是騙人的。
她師父分明是個調皮的小老頭。
“一會兒記得看我眼色行事。”裴遇之眨眨眼,率先轉頭出門。
寧枝枝急忙跟在他後麵,隻見他一路往東走,最後站定在一棵柳樹下,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折扇,裝模作樣的扇了起來。
然後,她眼睜睜看著她師父拽著一個儒雅書生打扮的男子,張口就來:“這位小哥,我瞧你麵色不佳,近日恐有血光之災。”
他眯了眯眼,笑的和善,像極了招搖撞騙的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