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梧桐葉散落下來的碎金般的陽光,明亮的屋子,虛虛的倒影通過窗戶落到地上,空氣中還夾雜著清晨的水氣,好聞的不行。

寧枝枝看了眼旁邊睡熟的繁雙,她伸了個懶腰,果斷穿衣下床。

一日之計在於晨。

並非是清晨的靈力更加的濃鬱,而是在日初時,陽光中會帶絲紫氣,這縷紫氣,於身體大有裨益。

然而可惜的是,此時天空已然大亮,那抹紫氣,早就消散了。

寧枝枝隻遺憾了片刻,很快就坐在窗口,開始打坐起來,雙腿盤腿坐下,雙手鬆鬆交疊,拇指相合,一呼一吸間,引入天地靈力。

這是昨日華樾長老教過的,她此時練習,也不會被人懷疑。

雖然她還未引氣入體,但每日如此,於日後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日複一日,白日裏聽著各位長老的教誨,同老寧的話相結合一番,自己再加以練習,時間過的很快,沒多久,三個月就過去了,也到了正式選拔內門弟子的時刻,也稱為“大考”。

近日來,每日都可以看見不同的弟子往化育堂來。

有的白發蒼蒼,已是夕陽遲暮之顏,有的又是仙風道骨,一身道袍,還有的著粗布短褐,龍行虎步。

大家坐在一起,同他們這群七八歲的小娃娃互相師兄師弟的稱呼著。

看著好笑的同時,又有著無比的心酸。

有的人,也許耗盡了壽命,也摸不道內門的門檻。

而有的人,生來就屬於修真界的。

寧枝枝坐在桌子前,手執毛筆,筆尖蘸取一滴飽滿濃鬱的墨水,她才落筆一橫,突然心下一驚。

眼前不過一筆,但仔細看去,還是能看出些許門道來。她若是繼續寫下去,她那字,哪裏像是個小娃娃寫的字,分明是有過上百年一日複一日練習才能寫出來的。

自來到這個時空後,她就再未動手寫過字,她都快忘了,七八歲大的孩子,哪裏會寫那樣的字。

她一頓,筆尖的墨落到白色宣紙上,頓時暈染開了一片。

寧枝枝猶豫了一下,換成了左手,上麵的字頓時歪歪扭扭起來,她微微側頭向旁邊的小娃娃看去,都是歪歪扭扭的,想來這麼大的小孩都寫這樣的字。

一道靈力猛地打在寧枝枝額頭,她猛地皺起眉來,疼的齜牙咧嘴。

“師妹,大考時,還是得集中注意力,切勿左右環顧為是。”

抬頭,是個麵色和善的師兄,雖麵帶微笑,眸中卻無多少笑意。

那男子在心中冷哼一聲,他監考這麼多年,妄想投機取巧的人多了去了,隻是沒想到,這麼一個七歲大的小娃娃,居然也有了歪心思。

被這麼一打斷,寧枝枝也熄了旁的心思,開始認認真真的答題起來。

從這一場考試開始,各種複雜的修行知識理論,不僅僅為難了這些剛入門的弟子們,甚至連之前複試信心十足的弟子也都個個麵色慘白。

仿佛一陣烏雲,停留在眾人頭頂,久久不曾散去。

但寧枝枝不受任何影響,刷刷刷的寫完了卷子,隻留下幾道比較偏僻的題目。

她倒也不是不知道,隻是覺得她這個年紀,應該答不出來罷了。

寧枝枝剛答完卷子走出來,夏小雪就蹭到她的身邊,語氣哽咽:“枝枝,你覺得難嗎?我怎麼覺得這麼難,完了完了,肯定是過不了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就回憶了一下老寧安慰自己的模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沒事沒事,這次不行還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