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婉這一看,麵積不小啊,沒五天都下不來。五天還是快了的。
“得七天。”她不能一口咬定說五天就搞定,得給自己預留出空白,到時候可以提早交工,人家會認為請了你值得,要是你說五天,就五天交工,人家就認為你沒有賣力氣。
這裏麵都是有說道的。那領班的臉拉得更長了,上下看著林小婉。
“你自己能行嗎?”那意思還是懷疑林小婉的手藝。
林小婉沒有說話,行不行到時候看唄,她現在也不能說行,說了有屁用?
因為下午也沒有什麼事兒直接去外麵買了要用的回來,裏裏外外扔出去不到兩千塊,這個賠本啊。
不過好在的就是至少下次還能用,估計再用一次問題不大。
下午這裏的生意沒有晚上好,但凡是這麼個行業都是越晚生意越好,不過帝都和一般所謂的夜總會有區別的就是,這裏隻要是會走路的女性,那張臉和腿就必須過關。
別人家的上午生意不好,可是帝都倒是沒有這個說道,生意好的不得了,要不然敢在這裏明晃晃的立著?
光是開著的那些燈,一年得扔出去多少錢?
來這裏的都是不差錢的,沒人把錢當回事兒的。
林小婉在工作,這邊是娛樂部的,現在帝都是餐廳那邊忙活點,這邊是要過六點之後才開始忙起來,沒看這樓裏麵燈都沒有大亮呢?
幾個服務員也不知道是沒走,還是剛開上班,在那邊聊天。
“前天有一客人不就是,直接把那盆花當防水的地方了,惡心。”
“你也聽說了,哈哈,真逗,他也不怕涼到了。”
林小婉順著服務員說的那盆花看過去,心裏惡寒,一會兒過去的時候一定要別人把那盆花搬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期接受那樣的養分,那花開的很好,比三個林小婉落在一起都要壯,很高很大的,估計沒幾個人搬不動。
那幾個服務員聊完了,看著林小婉像是對她手裏的東西有興趣。
“你畫的不累嘛?你是美院的啊?”
林小婉笑著打招呼,倒也不斷著臉,現在沒人欠你的,你要是端著臉隻會讓自己的日子不好過,做人還是聰明點好。
聊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找的都是美院的人過來,李冬梅是真的費了力氣了。
別看活不大,可是要求很高。
林小婉和正統學美術的還有點分別,她做的是工藝美術,所以一些聽見這個的直接讓她開路不會留她的,要是靠她那個爛手藝,估計這輩子要還曲岩的錢是不可能了,隻能自己裝被。
好在還有李冬梅這麼一位,林小婉也佩服李冬梅,找活兒跟聊天似的,說找就有。
李冬梅到底是家庭條件好,這樣的她都看不上,覺得浪費了自己的才情。
因為家庭好,所以出來的人身上肯定有點那個的味道,傲視一切,李冬梅就是這樣的。
之前和林小婉也是不鹹不淡的交著,之後是因為周一圍弄的那事兒讓她覺得對不住林小婉,不然林小婉還不知道今天在那裏打工呢。
別看錢不算多,真的,在學美術的裏麵,這活兒夠大了,沒兩萬拿下來也差不多,不過要看什麼級別的,林小婉這樣不是專科的,給她七千已經很給麵子了。
晚上七點過後,果然沒有人在來煩她了,林小婉身上沒有穿工作裝,所以別人也不會把她誤認為是這裏的人。整個樓頓時燈火輝煌起來,林小婉看著在心裏感歎。男人的錢其實還是挺好賺的。一個服務員扔過來一個麵包和一瓶水。
“領班讓送過來的,說如果你今天有時間就晚點走吧,我們這裏早上才關門呢。”那潛意識的話就是你最好今天也熬夜。
林小婉看著那麵包,小的跟她的臉似的,不知道夠不夠吃,怎麼說這裏也算得上是五星級的吧,就這麼摳門?
下了梯子,咬了兩口麵包,喝了兩口水,還別說,真有點渴,在上麵的時候還不覺得,一喝水嗓子眼有點難受,吃完麵包沒有感覺到飽,隻覺得肚子裏都是水,一晃仿佛還能聽見水聲呢。
在上麵繼續揮筆,誰說學藝術的都賺錢來著?是燒錢吧。沒錢的千萬別學藝術,學不起啊。弄完了半麵,看了一眼一邊的電子鍾,想罵娘了,都3:41了。老天爺啊,還能不能行了?
出去的時候裏麵有一見是專門賣吃的,不過很少會有人過來買,一般點單點了就差不多都有,誰能跟鄉巴佬似的還自己跑出來買吃的?不過現在的林小婉就是一個鄉巴佬,她在裏麵轉了一圈,那賣貨的小姐連甩都沒甩她一眼。看看水,我靠,30快一瓶。是鑲金邊的不?一個破麵包,就下午給她的那個,18快。還占了一個八毛,如來佛祖啊,外麵才賣一塊五的玩意,到這裏了,是不是就高貴一點啊?癟著肚子洗幹淨了手,在員工水房裏接了兩杯水一口氣都給幹光,這裏的東西都是天價啊,她得喝回來本。
一直到打了一個嗝,才滿足的拍拍自己的肚子,準備離開。出門的時候看見外麵站著一個男孩兒,說男孩兒都是誇獎他,就一小孩兒,看著她的臉。林小婉想著,是這裏的少爺?看著可不像,衣服穿的挺好看的,可是他看著自己出神幹嘛啊?難道是因為她太美了?不會吧。
自己歇菜了,走出去,然後看明白了,看的不是她的人,是她手裏的杯子,確切的說是一次性的杯子。也是沒錢的主兒,可是看衣服不像是啊。
“喝水?”那男孩兒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很是冷漠,林小婉指指裏麵。
“免費的。”她有點心虛,這樣在人家的後院給人家努力扒牆,似乎有點不厚道。
男孩兒還是立在那裏不動,林小婉沒招了,過去接了一杯,直接送到他的手裏。“喝吧,別說我告訴你的。”
轉身就離開了,再不走,估計今天不用睡了,都是那個倒黴的領班,說讓她熬夜,結果真的就按照人家的話來了,失算了。
男孩兒看著手裏的杯,一直皺著眉頭。沒一會兒他輕輕拿起杯子送到唇邊,他看見林小婉在裏麵牛飲了,好像挺好喝的樣子。隻是一口,便不再喝了,很澀,沒有純味兒。過一會兒有人過來,看樣子是認識的,對他恭恭敬敬的讓他進去,他將自己手裏的杯子交到那人的手上。
“給你喝。”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那人被他給弄的莫名其妙的。林小婉上課的時候一直在打瞌睡,眼睛都睜不開,她現在容易嘛?下課的時候起身,看著旁邊的人,覺得有點眼熟,等等。那誰。不是昨天在水房看見她頭喝水的那個?
“你是旁聽生?”林小婉心裏大概也猜明白了,估計是家裏條件不好,所以去了帝都做少爺吧,畢竟那裏工資還是很高的,不好看人家還不要呢。男孩兒起身看了林小婉,莫名其妙的樣子,瞟了她一眼就飄走了。
真的就不像是一個人,根本就像是棺材裏躺著的那種。臉白白的。林小婉下午去帝都,沒有意外的又看見他了。歎口氣,果然是這裏的少爺,還怕她說啊?她沒有那麼八婆。既然人家不好意思,她就裝不認識吧,繼續幹自己的活兒。
他在下麵站了很久,看著林小婉揮筆,越看越煩躁。
“垃圾。”慢慢吐出這麼兩個字。
林小婉的後背一僵,在怎麼樣她還真的就沒有聽到過有人這樣評價她的。是她比不上純粹學美術的,可是她比有些學美術的還要好是吧?畢竟她是在設計和工藝方麵很吐出好吧?
“你下來。”對方很不滿林小婉如此糟踐藝術。
林小婉從上麵爬下來,少年看著她手裏的畫筆,接過去在水裏涮了涮,林小婉無奈的笑,那能涮幹淨嘛?
少年也似乎發現這個問題了,這是牆壁不是草紙,在草紙上行的人不是在這裏也行的。
果然沒兩下少年似乎有些力不從心了,力道控製不好。林小婉無聲的又爬了上去。還是小啊。
少年這次站在下麵一直沒有說話,就看著,好像是有點生氣了,眸子裏對林小婉的都是憤怒。
林小婉也沒有時間哄孩子玩,還好今天有準備,吃的喝的,她都自己自備的。
林小婉帶的是溫暖的那種杯子,別看樣子普通,價格一點都不普通,兩百開外了,不過保暖的效果確實好,到現在還是燙嘴呢,真是太好了,隻能倒了一小杯晾著,想喝水卻合不上的心情不太好。
“你再這裏每個月能開多少錢啊?”
閑來無事,和別人聊聊天。
少年不說話,隻是看著那牆,似乎還有興趣,可是林小婉可不敢讓他試。
就那一下就夠了,也難怪他就是一個旁聽的,估計沒學到多少,她還以為一出手會嚇她一跳呢。
也別說,確實嚇了一跳了,不過真是嚇到了,沒驚喜到。她好不容易接了一個活兒,到時候他給弄砸了,自己就不用過了。
胡國一直看著自己的手,心裏有點憤憤不平的,別人都說他是天才,可是筆才動了一下,在牆上就不行了。
自己想要的是那樣的,可是筆一上去就變了樣了,不能跟著手走,他很生氣。
胡國良是一連兩天帶著老弟弟來這裏陪客人,你當他願意呢?
可是胡國玉不是別人,是他們家的寶,就是他都比不了的。
小玉打小就跟他們上麵這倆哥哥不一樣,在加上他媽在那邊嚷嚷做了什麼什麼夢,上麵可就來了。
不過到底是自己弟弟,他也多護著一些了,要是胡國軍被人給開花他都不見得會心疼一下的,可是老三不一樣啊。
“明天就不用來了,想吃什麼,大哥請你吃?”
這小子也是才回來,對國內也不是那麼了解,什麼都好,就是身體不好,這點凡事姓胡的就沒有一個提起來不歎氣的。
你說挺好的一個孩子,可是因為身體打小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加上上麵兩個哥哥和他的年紀差的也算是多,所以兄弟感情不是那麼好,不過胡國良和胡國軍疼胡國玉那是真的了。胡國玉還在想林小婉呢,他不相信林小婉會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