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情仇(3 / 3)

當時負責來解決事情的就是楊子逸,楊子逸將事情壓得很快,轉眼林小婉退學就告終了。

對於周一圍來說,他的人生是順利的,沒有阻礙的,可是林小婉就是他心頭上的那一根刺。

隻要想起來就會刺得他體無完膚,提醒著他,女人都是毒蛇。

“你先回去吧。”他看著林小婉的睡臉讓司機先回去,司機下車離開。

周一圍抱著林小婉下了車,家裏有保姆跑過來開門,一看他手裏的人有點愣。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也先回去。”保姆二話沒有說就離開了。

他將林小婉仍在地毯上,自己去浴室衝洗,出來的時候看著還在地上睡的人,笑笑,打開電視。從書房工作出來,已經是十二點左右了,她的臉很紅,一直嚷嚷著頭疼,難受。頭疼?難受?有他當時難受嘛?

周一圍走到一邊的電話旁給家庭醫生去了一個電話。掛完針她就變成躺在了沙發上,不過不是周一圍家裏的沙發上。

後半夜出了一身的汗,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著坐在身邊的人一驚,起身就要離開,可是因為才好,腿有點軟,全身都沒有力氣。

“走啊?要不要我送你?”周一圍像是說著好玩兒的事情,手裏一挑一挑拿著遙控器看著林小婉。

林小婉覺得渾身發冷,她怎麼會在這裏?這裏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害怕,勉強扶著扶手站起身。

“對不起,我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先走了。”

後麵的人速度比她還快,衝上來將她壓在沙發上,她的後背不知道擱在了哪裏,好疼,從後背一下疼進眼眉裏。周一圍的臉和她的貼在一起,就那麼看著,他在笑,可是林小婉想哭。

“你走開。”周一圍像是一隻看見獵物的野狼,手慢慢往下滑,因為她生病身體真的一點氣力都使不上。

“我讓你走開的時候,你走開了沒?”

他惡狠狠的看著林小婉的臉,他沒想糾纏她的,是她自己纏上來的,算她倒黴。幾年之前放過她已經算是她祖上燒高香了,現在還敢出現在他麵前?還敢這樣正大光明的出現?

“你不是說我強你嘛,今天我就坐實了這個罪名。”

“不要。”這次是真的哭了,不能在這樣,絕對不可以的。

兩個人就像是在躲貓貓一樣,她躲,他抓,周一圍想抓林小婉還難?

你要說周一圍之前對林小婉還真有那麼一點懷疑,懷疑那一次也許是她的第一次,可是按照他所接觸過的人,沒有這麼傻的。

大難臨頭不是各自飛嘛,後來楊子逸也說了,她和那個教授什麼關係都沒有。周一圍問了幾次楊子逸那個男人是誰,他想知道到底是誰那麼大的魅力,可以讓一個女人這麼不要臉的做出這些事情,可是楊子逸從來沒有那樣嘴嚴過,也許是他姐說了什麼吧,他也就算了。

不說有不說的辦法,江培年,這個名字刻在周一圍的腦子裏,這是他一輩子的恥辱,他不是沒想到弄臭江培年,事情是交給楊子逸去做了,後來也就忘記了。林小婉和那個江培年都給遺忘了,畢竟年輕,年輕最不缺少的就是激情,情緒來的快去的快。

可是好不容易等他平靜了,她出現了。林小婉像是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魚,一刀一刀隻能任人宰割連點還手的餘力都沒有,隻能以那樣恥辱的姿勢看著自己的肉被一刀一刀片下來。好疼啊,帶著血,帶著肉。

他像是一個王者帶著不可阻擋的姿勢破殼,掏空了她的肉。疼。見血了。

“他媽的。”他竟然憤怒了說了一句極其和自己身份不相符的話,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林小婉怎麼回事兒已經清楚了,看的太過於清楚了。那一次如果是第一次,這血哪裏來的?他明顯是有感覺的,看來她是慣犯啊。捏著她的臉看著鏡子裏,一手拉起她的頭,讓她看著,看清楚。

“我是第幾個?”

林小婉閉著眼睛不去看,不去想,一切終於塵埃落定了。如果他要的是這個,那麼她還了,以後各不相幹。

周一圍這股火就沒有消下去,這不是他自己,他是冷靜的,是談笑風生的,這樣有明顯生氣欲望的人怎麼會是他呢?他將她仍在地上,快速進了浴室。亂了,不應該失控的。算了,就這樣吧,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他生氣。穿好衣服從裏麵走出來,她還是保持一樣的動作,他皺皺眉,真是難看。

正要準備離開,她張口了。

“我不欠你了。”林小婉錯了。

大錯特錯。如果她不說這句話周一圍走了也就算了,一切就是真的塵埃落定了,可是她搶了周一圍的台詞。他的步子停下。

“滾蛋。”

林小婉聽見關門聲,她現在跟死了也沒有什麼分別了,年輕時候的一時衝動,以為自己那樣就算是無愧於自己的初戀,無論江培年是不是喜歡她,那個名字。林小婉癡癡的笑。她如癡如醉的喜歡著紫檀,而不是她最喜歡上手的紫砂,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可是她自己清楚。

江培年出手的東西很少,一兩年不出一件,通常都是五六年出一個作品,可謂算得上是出品少的大師。

林小婉被學校開除後,江培年同年出了一件紫檀壺,林小婉看見那東西的時候就知道了,江培年不見得是不愛她,隻是不能愛。林小婉也不奢求了,她隻要遠遠的站在後麵,哪怕就隻看著他的背影,這樣她就滿足了。

江培年的作品在市場裏不便宜,買一件幾乎就耗盡了她一年的收入。後悔嘛?林小婉仰著頭讓淚水倒流,她在心裏反問自己,後悔嘛?不後悔。嗬嗬,不後悔。林小婉離開酒店的時候打車去了江邊,因為不知道這個時候可以去哪裏,下了車,給了司機錢。司機是一個好心的師傅,看著她的臉和樣子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這姑娘看著怎麼有點奇怪呢?這麼早來這裏做什麼?林小婉不想說話,她很累,用大衣裹著自己直接關上車門,司機看她這樣,逗留了一會兒,確定沒什麼事兒才離開。林小婉看著下麵還在湧湧流動的江水,她如果知道有今天,她絕對不會去醫院做這個手術的。

全毀了。蹲在地上手抓著欄杆,想哭可是眼睛裏沒有眼淚,都是她自找的,她活該。林小婉回去的時候,曲岩坐在樓下一直在等著她回來。

“小婉,你經紀人的電話都要打瘋了,你給她回個電話吧。”

曲岩顯然也是等了一夜,是不是睡幾秒鍾,又睡不好。林小婉脫了鞋,進了屋子裏,沒有跟曲岩說一句話,上樓的時候身體仿佛千斤萬斤重,拖著疲憊的身體進了臥室,然後將自己砸在床上。

拉上被子,她好困啊,好困。曲岩以為她是怎麼了,可是跟進來就看見她在睡覺,難道沒事兒?估計是家裏的事情吧,曲岩如此想著,有可能是她爸爸給她打電話心情不好了。曲岩將門帶上,退出去,回到房間衝過澡準備出去跑步的時候路過她的房間,聽見屋子裏有人在說話?細一聽,好像是林小婉的聲音不是睡了嘛?

曲岩推開門。林小婉都燒糊塗了,她說了什麼她也不知道,隻是嘴巴一直沒有停住,喊著累。她有點迷瞪瞪,想睜開眼睛,可是太難。曲岩上了床摸摸她的頭,怎麼這麼熱?她去哪裏了?扛著林小婉上了車,一路直奔醫院。

曲岩回家準備拿東西,上了樓去她房間裏找她的手機,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家裏電話沒有來電顯,看不到對方的號碼,曲岩有點煩,怎麼打回去這個電話啊?正煩呢,電話打了過來。

“已經回來了,在醫院裏,她昨天怎麼了?”

經紀人也不傻,有些事兒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怎麼說?

等林小婉醒了之後,自然會告訴曲岩的,開始她也一直以為曲岩是男的,可是後來才看出來不是。

也不能怪別人猜錯性別,曲岩去公司的次數少,不常接觸根本就看不出來,加上現在天氣冷。

曲岩掛了電話,才想起來林小婉的手機哪裏去了?丟了?

拿著給她換洗的衣服拎著去了醫院,醫生說病的挺重,要住院兩天觀察看看。林小婉一直在掛針,她就沒有醒過,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根本分不清是睡著還是醒了。腦子裏很混亂,分不清是夢還是虛幻。

嗓子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說什麼?”曲岩將頭靠近她的臉,因為聲音太小,聽不清。

“水。”林小婉這一病就是七天,四天之後才懶懶散散的見好。

吃了幾天的閑飯,按理來說應該是胖一些的,可是她卻相反,清瘦了不少。

曲岩開始給她買稀粥吃,稍微好一點她就不老實了,天天出去吃飯。

去的是啞奶奶的店。啞奶奶的店裏做的就是那些拿不上大桌子的東西,手擀牛肉麵,血腸,還有豬腳。啞奶奶指著旁邊的東西,那意思讓林小婉吃。林小婉胃口不算怎麼好,東西都進了曲岩的肚子裏,曲岩拍著肚子,一副在也吃不下去的摸樣。

林小婉喜歡吃血,血腸。不是血豆腐是血腸,外麵有那一層腸兒的。

念高中的時候身體拚壞了,開始工作的時候太艱難,那時候有時候坐著坐著就感覺自己要坐不住,往一旁偏,走投無路找不到工作,生活從來沒有的困難,後來是宋姐幫了她。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她就像是曾經自己說過的,要吃到吐。

她叫了五盤血腸,啞奶奶隻給了她一盤,滿滿的,她不停的往嘴巴裏送,看著那個白頭發的老奶奶覺得心裏很滿足。

人有時候吃的不一定就是飯,不一定就是嘴巴裏的那個味道,而是人情,而是感覺。

回到家裏她就吐了,因為吃多了,真的吃多了。

從那以後似乎生活就順利了起來,一直到在碰見周一圍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