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帆和康妮妮沒太多話聊，康妮妮點了一支煙，華帆過了好一陣子才主動開口，康妮妮冷冷地瞥了一眼華帆。
“嗯。”
“之前，我好像誤會了你，我……以為你是方梟派來監視我的，而且……在我作為華帆僅有的營地那時候的記憶來看，我和你相處得並不愉快。當時主要是你出現的時機恰巧是我發現了方梟在龍江之後，所以，我一直對你戒備心很強，如果……”
“我猜到了，沒關係，我習慣了。方梟，我沒和他聯係過。不過，你僅僅認出了老板，就不懷疑我是方梟眼線了？”
康妮妮猛吸了一大口煙，打斷了華帆的話。不過，此刻的康妮妮，看起來嘴角有些微微上翹。
“我……見過他了。他告訴了我之前一些事情，他不知道你在龍江的事情，所以就……嗯……”華帆停頓了一下，“一直想讓我去花店看看，也是……老板的想法吧？他告訴你了？”
華帆隻稱呼他是老板，沒有叫出那個稱呼。
“我就知道你想問。他挺後悔的，他知道對不起你，那晚上……他也想不通你為什麼還能一眼就認出他來，他和你時候相處的並不愉快而且時間也不長，你……記性還真是好啊。”
“不，其實我隻記得他對我和媽媽做過的一些暴行，而且畫麵也都想不起來了，我隻記得有這回事。他的麵貌，我的確早已沒有印象。”
“那你……”
看華帆的樣子，應該並不想，康妮妮不是不識相的人，便轉移了話題。
“不也沒關係，我知道你抗拒見他。他對你來，是毀你人生的不合格父親，但是對我來，是我的人生導師。雖然花店開張才一年，我也沒待多久，但是他的確教了我很多事情。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也不是一無是處的。我很了解他，如果你有興趣，你可以來找我問問。”
“謝謝。從今開始，我們就又是好朋友了。”
華帆向康妮妮伸出手。
“嗯。”
康妮妮嘴角又勾了勾。
“那，其他人……你知道他們都在什麼地方嗎？咳，我是，當年一起被救下來的孩子們。比如……70號？101號？”
“哈，看來他告訴你不少啊。他們倆我知道，因為在營地呆太久了，根本無法教化他倆，70號在看管所呆了三年才出去，犯事了又進了監獄，現在在裏麵；至於101，在看管所一直沒有教化成功，直接被勞改所那邊接走了，也沒有出來。其他人……不清楚，估計，不好好改過自新的人無法恢複自由生活的。即使我現在這樣，有監護人，警察還是會經常光顧我家，他們來幹什麼，我都很清楚。雖我們可以在保護下長大，可是……
我們都有了那種過去，我們根本無法成為普通人了吧。我是這樣，你也一樣，華喵。”
康妮妮摸了摸華帆的頭，若無其事地去幫候寅提菜了。
“什……什麼？你剛叫我什麼？它叫十月！！”
叮鈴鈴——
華帆的手機響了。
“喂？”
是華汕。
“哎，帆啊，之前忘記和你們了，你們還沒回來吧？家裏沒蔥了，如果還方便的話帶些回來吧！已經回來了就算了啊。”
正巧，候寅剛買完鹵菜回來。
“怎麼了？”候寅見華帆看著他。
“剛剛華伯伯家裏沒蔥了想讓我們帶一些，然後你就出來了。”
“啊沒事，我再去就行。”
“我去吧，你待著。”康妮妮沒管候寅的回複，直接往菜市場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