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國峰沒有製止白真真打岔,因此她能一口氣把腦裏早已經想好話說出來。
聽到白真真要搬家,錢富貴立馬炸毛,本想威脅幾句,看到孫吳正睜大眼睛怒視著自己又把頭偏到了一另一方,冷哼了一聲。
“你現在搬家,押金和房租是不會退的,即使你打官司我也不怕。”
“不要了,就當喂狗了。”
孫吳主動替白真真做出了決定。
白真真白了孫吳一眼,有些不滿他擅作主張,小聲嘀咕道:“這是好大幾千呢,你說不要就不要。”
馮國峰看到這一幕,微微搖了搖頭。
“還是太年輕啊!一下子就被人轉移了注意力。”
用力咳嗽一聲,又對著錢富貴大聲問道:“人家女孩都說了不需要你幫忙,你還一直去無事獻殷勤,說,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馮國峰這話已經很重了,錢富貴肯定不想坦白從寬,牢底坐穿,便還是訕訕地解釋道:“就是單純地想幫忙。”
見他滑不溜秋,馮國峰拿起錢富貴的身份證對著年輕警察吩咐道:“去查一下他的資料。”
又對著錢富貴說道:“這事涉及到你老婆,你打電話叫她來派出所一趟。”
聽到要喊家中的母老虎,錢富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趕忙笑著說道:“不用這麼麻煩,這事我自己就能解決。”
“這事麻煩的事情嗎?現在是你涉及犯罪的問題,不要以為摸了親了才叫性騷擾,像你這種嚴格來說也算,人家隻要姑娘報案,你絕對走不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隻要”、“報案”和“絕對走不掉”這幾個字白真真聽得異常清楚,兩眼頓時迸發出光芒來。
錢富貴也聽得很清楚,立馬一隻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隻手指著孫吳說道:“他把我打成這樣,也要坐牢的。”
他這話也是專門說給白真真聽的。
“起因還不是你半夜騷擾人家妻子,不要把因果搞顛倒了。”馮國峰提醒道。
又對著孫吳說道:“即使人家有錯在先,你也不用動用武力解決,要用合法的表達方式。”
“知道了。”
因為馮國峰的拉偏架,孫吳也就不強嘴了,乖乖認錯。
馮國峰也不管他是真心實意還是應付了事,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後對著孫吳和錢富貴說道:“我也不想把你們抓起來關幾天,我看還是各自退一步,簽個和解書。”
“好。”孫吳立馬點頭答應了下來。
錢富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了看馮國峰的冰冷眼神,隻好在心中罵了一句。
“狗黑皮,就喜歡和稀泥。”
隻是雖然心有不甘,他也不想去坐牢,也隻好捏著鼻子認了。
“也行。”
......
等到雙方在和解書上簽字,馮國峰也不強求他們握手。
看到白真真欲言欲止的樣子,突然拍了一下腦袋,對著錢富貴說道:“對了,你現在就把這位姑娘的押金和房租退了,萬一到時候因為這事情你老婆又鬧起來,可沒有今天這麼輕鬆了。”
錢富貴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便拿出手機給白真真微信轉了6500元。
這筆錢是白真真剛剛算的,房租算到下個月一號,反正這個月也沒幾天了,她還有重新去找房子。
從派出所出來後,白真真看到孫吳盯著錢富貴的背影捏拳頭,趕緊勸道:“你可不能又去下黑手,下次不一定能夠遇到這麼好的警察,真把你關進去哭都哭不出來。”
“知道。”
孫吳點點頭,看著頭埋在白真真肩膀上熟睡的女兒,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了。
如今他不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還有女兒和妻子。
雪花在燈光下如同飛蛾,孫吳看著小丫頭被凍紅的鼻子,小聲說道:“今晚就住在我那裏吧!明天我幫你搬家。”
白真真望了一眼女兒,回想起她這半個月來的夜不能寐,總是被噩夢驚喜,也就不再逞強,輕微點了點頭。
“也好。”
她們母女終究需要一個男人幫忙遮風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