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見木心走了出來,木瑾附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今天怎麼這麼晚,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迎上木瑾略帶擔憂的臉,木心輕笑出聲,“嗬嗬,沒什麼,隻是看了一場戲罷了。”
“啊!那樣啊!我們快走吧!我要餓死了。”一臉寵溺,木瑾拉起木心的手便鑽進馬車,看來有關斷臂的傳聞,不盡然空穴來風。他們兩個人這般親密,不引人遐思才怪。
車軲轆聲聲,木心斜斜的靠在馬車上,眼睛半眯,神色不明的看著遠處的天,而後,緩緩的閉上了眼。一臉疲倦,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見木心閉上了眼,木瑾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臉上布滿心疼。她總是這樣,什麼事都自己扛著,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什麼都不能為她做。或許,他應該拿回屬於他的東西了,也許隻有那樣,他才可以為她做些什麼。
低沉沉的笑起,木瑾抬眸看著人海茫茫的街道,稚嫩的臉上,彌散著難以言喻的滄桑。收斂笑意,那張娃娃臉,竟是那樣陰沉。犀利的看著西方,木瑾眼中閃過少些寒意,無聲的說道,“六年了,也許我真的應該回去,省得那些人逍遙的太久,忘記了那些東西根本就屬於他們。”
六年前,那個風雪呼嘯的夜,他一個人躺在了無人煙的雪地,身中劇毒,渾身瑟瑟發抖。若不是她,他或許早死了。那時他曾發誓定要取下那些人的頭顱,奪回屬於他的東西,可是跟著她身邊越久,他就越舍不得離開。他真想永遠陪著她身邊,那怕隻是看著。可是他不能,她也不許。即便她不說,他也是知道的。
“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出去一下。”忽的,木瑾不知道看見了什麼,急匆匆的便下了馬車。
“嗯。”淡淡的應到,木心並沒睜開眼睛。她不是木瑾的全部,他應該有自己的人生。四國聚首之後,他的人生也應該回歸正軌。終究沒有誰,能永遠陪在誰身邊。
路,注定的孤寂的。
下了馬車,木瑾笑的如三月的陽光那般明媚,伸手從懷裏拿出個東西貼在臉上。在看時此木瑾已非彼木瑾。依舊潔白無瑕的白衣,那張臉卻比先前更顯稚嫩,水汪汪的大眼中,不含一點雜質,天真的仿佛一汪不經塵世渲染的泉水。那般純淨,那般無辜,讓人不禁喜愛。
“姐姐……姐姐……你可來了。”看著不遠處的那襲妖冶的紅,木瑾甜甜的笑著便撲了上去,聲音糯糯的,煞是悅耳,如小鹿那般的眼中布滿難以描繪的喜悅之情。若不細看的話,很難發現隱在眼中的那絲算計。
嗬!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不安好心的家夥。
“姐姐,姐姐,我想死你了。”雙臂牢牢的攀在那襲紅上,木瑾笑的一臉無辜。聞此,一旁的路人,紛紛投來視線。剛觸及那一紅一白兩個身影時,在場所有的人忍不住錯愕。
紅衣人分明是一個男人,雖說很美,但也不是女的,他怎麼叫人家姐姐。
望著眾人投來的視線,紅衣墨發的男子,微微擰起眉頭,眸光冷冰冰的看著那個扒在他身上的少年,眼中飛快的掠過一抹殺意,靜無波瀾的說道“你認錯人了”
而後,一把推開了木瑾。
“姐姐,你分明就是姐姐……”噙著眼淚,木瑾萬分委屈的說道,似如哭訴那般,直勾勾瞅著那襲紅。心裏不禁樂翻了天。哼!老敵人又見麵了,可惜你根本不知道,站在你麵前的就是屢屢破壞你好事的人。不然,你怕是不會這麼冷靜吧!
“公子,我們走吧!”一旁的隱離看著木瑾,臉上飛快的爬過幾條黑線,眼角狠狠的抽搐著,臉黑了紅,紅了黑的。見此,一道銳利的視線,如厲箭一般朝他襲來。
“走吧!”眸若寒星的掃了木瑾一眼,那襲紅在隱離的簇擁下,麵無表情的轉身離開。然還沒走幾步,身後傳來一道萬分委屈的聲音,聞此,饒是他那張經年不曾變過的臉,也不禁黑了些許。
“姐姐,姐姐,若是你走路的時候再扭一下腰,就跟我家姐姐一樣了。”聽著木瑾高高的聲音,一旁的路人不禁笑起。是,沒錯,若那個男子走路時扭一下腰,還真跟一個女子無異。那張臉啊!真是太美了。
“離伯,你知道該怎麼做。”眸光一寒,一股殺意傾瀉而出,那張臉越發清冷。然等隱離轉過身後,才發現人群中早沒了,那個白衣少年。
“哈哈哈……真是太爽了。”伸手取下臉上的麵具,木瑾邁著悠悠的步子,一臉玩味的笑,剛要踏進憶秦樓時,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他……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