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她好像看見一抹熟悉的影子……
“對不起,我來晚了……”似有魔咒一般的聲音,低低的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些許沁人心脾的暖,帶著些許難以抗拒的安全感。輕輕的她被擁進一個帶有陽光味道的懷中,沒有痛,沒有讓人難以忍受的灼熱。很安心,很安心……
是誰?是誰?
這樣的感覺竟是如此熟悉……
“青青……青青……”昏睡中的人兒,呼喊著這個名字,猛的坐了起來。
神色迷離的輕眨了幾下眼,望著眼前陌生的一切,木心緊擰起眉頭,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她記得她暈倒在火海中,怎麼會在這裏。
“你醒了”清冷如水,帶著些許疏離,帶著些許淡漠的聲音響起,抬眸望去,隻見一雙幹淨白皙的手,已經將一個盛滿黑乎乎液體的碗遞到她麵前。
“吃藥吧!大夫說你醒來就要給你吃。”
“是你?”望著那襲妖嬈奪目的紅,木心微微一怔,怎麼是他?昨晚倒下時,她好像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難道說是他救了她?
“青青呢?是你救了我?”沙啞的聲音一出,木心的小臉便皺成一團,該死的,大概是被火熏到了,她的嗓子生疼生疼的,猶如撕裂一般,還有她的身體也好像被什麼壓過似的,到處都有疼痛在肆意的遊走。
“藥。”並沒有回答木心的問題,莫殤隻是冷冷的看著木心,將手裏的藥又往她麵前推了推。他救了她?神色不變的望著木心,莫殤深若寒潭的眼中溢出一抹細不可見的嘲諷,他隻是將她給撿了回來,如果這也可以稱得上救的話,那麼算是吧!
“青青呢?”既然救了她,那麼應該沒有什麼惡意吧!如此一想,木心抬手接過那碗藥,不想這個動作牽動了她的傷口,一陣尖銳的疼橫掃而來,她的手一晃,那碗藥好像長了翅膀似的,朝一邊飛去。
眼看那碗藥就要不幸遇難,莫殤趕緊伸出手,將那碗藥四平八穩的接住。
挑眉,淡淡的看了木心一眼,莫殤眼中微微升起一絲不耐,伸手攪動湯匙,冷著一張臉,將一勺藥遞到木心唇邊,眼瞼半垂的說道,“她沒事,吃藥吧!”
既然不樂意就別做,看著那個別扭的大男人,木心在心裏腹議道,眼裏閃過一絲隱笑,張嘴喝下那勺藥。青青沒事她就放心了。真沒想到這個看似清貴絕塵的男人也會做這種事。
“咦!這是要去那裏?”抬眸仔細一看,木心竟然發現她居然在馬車上,立刻開口問道,不想一勺藥趁機溜進她口中,嗆得她大聲咳了起來。
“咳……咳……咳……”你會不會喂藥啊!被嗆得小臉通紅的木心,狠狠白了莫殤一眼,伸手接過他手裏的藥,一飲而盡,開什麼玩笑,才撿了條小命,她可不想被嗆死。
“漠北。”見木心喝完那碗藥,莫殤便不再言語,斜斜的倚在馬車上閉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見此,木心也不在多言,從新躺回去,眯著眼,悠悠的望著藍天發呆。
漠北,是她和青青一心要去的地方,一次又一次的相遇,這是天意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木心再次睜開眼時,已經黃昏了。
“你醒了,吃點東西吧!”馬車還在走,也不知莫殤從那裏弄來一碗白粥,遞到木心麵前,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馬車便劇烈的晃動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莫殤的話音剛落,一道對木心來說沒齒難忘的聲音便高高的響起,聞此,木心眼一眯,一股濃烈的殺氣橫掃而來。
“請交出那個女孩,不然休怪在下不客氣。”隨著藍冬陽的話,數不清的弓箭手如潮水一般湧來,齊刷刷的將手裏的箭對準木心所在的馬車。
原以為她昨晚必死無疑,哪曾想竟被人救走了,不過他盯上的人,就是插翅也難飛。木心她必須死。
“放我下去你們走吧!”勾出一抹嗜血的笑,木心淡淡的看了莫殤一眼,本就是陌路人,他救了她已經仁至義盡,沒必要在連累他。
聽木心這麼說,莫殤並沒有言語,隻是抬頭看了一眼隱離。
“公子,對方帶來數百名弓箭手,若是硬拚的話,對我們極不利。”一邊說著,隱離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木心,他實在搞不明白公子,為什麼要救她,她死了對他們不是更有利。
數百名弓箭手,聽著隱離的話,木心嘲諷的笑了笑,藍冬陽還真是大手筆,為了殺她,還真是下足了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