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崖
左離他還是來了,難道說她的演技很不好嗎?
反正被看穿了,木心索性也就不在演戲了,起身,懶懶散散的倚在塌上,直勾勾的看向始終不曾前進的左離。眼底的笑越發濃豔,好個玉公子,果然是個謙謙君子。看見拐走他那麼多寶貝的人,還能如此平靜,嘖嘖,佩服,佩服,換做她二話不說,一定上上去放倒那人在說,格老子的敢黑她的東西,不要小命了。
“我的東西。”一襲月牙白,領口和衣袖金線鑲邊,出塵不凡。左離就那麼直直的站著,絲毫沒有靠近的意思,如玉的臉上平靜如水,喜怒不露,好似天上那無情無欲的仙人一般。
“東西我可以還給你。”挑眉看著左離,木心漫不經心的說道,低頭把握著手裏的那個包袱,嘴角浮著淡淡的玩味。震驚吧!意外吧!想當初她剛發現這件事時,也是這副樣子。想來她能開口言語,大概還得感謝他的藥。
“你能言語。”聽著那宛若天籟的聲音,左離微蹩眉,著實吃了一驚。看向木心的視線,忍不住多了幾分審視,相傳木家二小姐體弱多病,從小不利於言,可麵前的她不僅身手不凡,還能言語,木心,這個被木家作為棄子的女孩,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呢?
“我也很意外。”毫不避諱的迎上左離的視線,木心勾嘴一笑,“也許這還多虧了你。”
多虧了他?投給木心一記詢問的眼神,左離眼中閃過一抹不解,他可不記得他做了什麼。
“你的藥。”木心此話一出,饒是左離那張千年寒冰一般的臉,也裂開一道縫隙。
“我可以還給你。”不待左離開口,木心率先出聲,清冷的眼中布滿不舍。還給他,她很不舍,也很無奈。狗皇帝對她的殺意已經昭然若揭,她一個人逃出去易如反掌,可若是帶個青青的話,要逃出這戒備森嚴的皇宮可沒那麼容易。她不能冒險,不能拿青青的命冒險。任何感情與殺手來說都是阻礙,唯有那認定了的同伴之情會永恒不變。
“什麼條件?”冷冷掃向木心,左離如玉的臉上,緩緩升起點點怒氣。好大的膽子,她居然妄想拿他的東西跟他做交易。該說她是無知呢?還是無懼呢?他左離可從來都不是任人擺布的人,他就是現在殺了她又怎樣?想必殺了他,夜還會感謝他的。
“我喜歡等量的交換,藍家,想必你們很頭疼吧!”輕頷首,木心淡淡的說道,清冷的眼中精光乍現,她木心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絕非卑鄙無恥之徒。她要的就會拿等量的東西去換,威脅,她還不屑。
“你想說什麼?”微一頓,左離看向木心的眼中,多了些許疑惑,總所周知,木家和藍家已經結盟,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藥我可以給你,藍家我也可以幫你們扳倒。”木心的餘音拉得很長很長,淡笑著望著左離,一把將手裏的包袱拋給了他,這便是她的誠意。語鋒一轉,木心遂又開口說道“但是,你要送我給青青出宮,兩條無足輕重的人命,換得江山的安穩,很賺,不是嗎?”
閃身接過木心拋來的包袱,左離淡淡的掃了一眼“扳倒藍家,你還沒那個本事。”不可否認她確實有些本事,但扳倒藍家,她還沒那麼大本事。若藍家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扳倒的,那他們也用不著如此煩惱了。
她還沒那麼大本事?聽著左離的話,木心挑眉冷冷的笑了起來,要扳倒一個小小的藍家有什麼難的,製一包炸藥,點個小火炸了不就得了。對付藍家她有的是辦法,天下於她,也隻不過是舉手間的事,這有何難。
“若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走了。”她可不是非他不可,大不了,她把藍家扶持上位,天下又不是非他鳳家不可,到那時候她一樣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至於她會說話這件事,她可一點都不擔心他會說出去,一個從小不利於言的人,突然會說話了,就是說出來了,也沒人會相信的。躺下,將錦被蓋好,木心嘴角淡出一抹弧度,慢條斯理的閉上了眼。
“待藍家從這個世上消失後,我會送你們出宮,雪凝丸可以還來了吧!”試一試也無妨,成功了固然好,退一萬步說,失敗了也沒什麼損失。本來就是無稽之談的事,他在意的是他的雪凝丸。
“給。”一個白色的瓷瓶在空中劃出一個絕美的弧度,伸手一接,左離的臉一下如冬日的湖水般瞬間凝結成冰。空的,居然是空的。
“味道很不錯呢!酸酸甜甜的,我很喜歡。”悠悠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左離眼角猛的抽~了一下,那個白色的瓷瓶瞬間化作塵粉從他手中飄落。足可見木心,很成功的挑起了他的怒火,若是於安知道的話,一定會把木心當做神仙給供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