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出來,她抬起腦袋來,又打了個哈欠:“你洗完啦?”
江禦景揉了揉吹的半幹還帶著點潮意的黑發,嗯了一聲,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睡嗎?”
喻言動作先是一頓,而後幹脆利落道:“睡吧。”
她著從沙發上站起來,踩上拖鞋蹬蹬蹬跑上樓,跑到一半又停下腳步,伸著腦袋對著還在樓下站著的他眨眨眼:“晚安。”
語畢,頭也不回跑上去了,背影看起來總覺得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江禦景手裏抓著毛巾站在客廳,視線落在樓梯盡頭那道背影消失的地方,無聲的彎起唇角。
這傻子還知道怕呢。
第二八點喻言起床的時候,江禦景已經醒了,正懶散翹著腿坐在沙發裏玩手機。
聽見她開門下樓的聲音抬起頭來:“醒了?”
喻言有點被嚇到:“你為什麼起的這麼早?”
“因為睡的早。”他今可能終於睡飽了的原因,精神和臉色看起來終於好了點。
喻言點點頭,晃悠著腦袋下樓來,嘴裏咬著根發繩把一頭長發綁起來往廚房走,沒回頭,邊綁邊問他:“那你早上想吃什麼——”
她拐進廚房,到一半的話停住了。
吧台上擺著豆花生煎,一籠水晶蝦餃,還有一顆水煮蛋。
水煮蛋的蛋皮已經被剝掉了,白白淨淨的一顆盛在瑩白的瓷碟裏,下麵倒了點醬油,染上了一點淺棕色。
喻言眨眨眼:“景哥,你給我準備了早餐呀?”
江禦景垂著頭玩手機:“你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外賣嗎。”
她點點頭,故意:“外賣員哥哥還給我煮了水煮蛋。”
等了一會兒,沒得到回應,她繼續道:“他還給我剝好了,這個外賣員是不是暗戀我?”
“畢竟我長得好看。”
“又有錢。”
男人動作一頓,終於嘖了一聲抬起頭來:“你吃不吃?”
喻言捏著水煮蛋沾了點醬油,塞進嘴裏咬了一口,腮幫子一鼓一鼓的:“不想吃外賣員剝的,想吃景景剝的。”
江禦景:“……”
喻言再接再厲:“要吃景景剝的。”
江禦景沉默了三秒,站起身來走過去,先去水池洗了手,然後坐到她對麵。長臂伸出,從旁邊的鐵盆裏捏出一顆水煮蛋來,在桌邊敲破一點。
修長白皙的手指,順著上麵的裂縫,一點一點剝開蛋殼,白嫩嫩的蛋白顫巍巍地在他手裏慢慢呈現出來。
他剝的很仔細,上麵的一層薄膜也幹幹淨淨掀掉,黑睫垂著,表情很淡。
一顆剝好,放進她麵前碟子裏:“還要嗎?”
喻言眨眼,安安靜靜搖了搖頭。
心口嘭的一下,感覺自己快被他蘇死了。
飯後,江禦景回基地。
所有人都已經起了,正在吃早飯,江禦景一進來,餐桌前的談話聲戛然而止,數道目光齊刷刷地向他直射而來。
江禦景視若無睹,淡定的進門,淡定的上樓,十分鍾後,淡定的換了身衣服下來了。
炮咽了口唾沫:“景哥,起的真早啊。”
江禦景徑直走到電腦前坐下,沒理。
浪味仙清了清嗓子:“景哥,來吃早飯啊。”
江禦景彎腰開電腦:“吃過了。”
餐桌前的幾個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沒再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