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球球過來找盛總的時候沒想著來蹭吃蹭喝,當時心裏亂七八糟,也感受不到餓。
現在不爭氣的胃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在晚會上的時候,她撐得穿衣服都有點緊,現在就消化的一幹二淨,未免太過不爭氣了些。
盛時昀腳步微頓,頭上很多問號,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你想吃什麼?”
尤球球湊了過去,“都可以。”
盛時昀一邊從冰箱裏拿出食材,一邊在想,他為什麼淪落到這個地步。
今到底是誰過生日?
無解,還是要繼續做。
……
尤球球都可以,對方卻沒有敷衍,每一樣都是硬菜。
醬香大排,糖醋裏脊,西紅柿牛腩,在做飯的間隙,他還拿出了兩條鹹魚蒸上了。
男人圍著最普通的黑色圍裙,連印花都沒有,平時工作期間顯得嚴肅的眉眼在做飯蒸汽的煙火繚繞下也變得柔和了不少,他的動作幹脆又利落,一看就是經常下廚做飯的人。
尤球球之前也來過盛時昀家,還吃過他做的飯,不過當時一心想要扒出對方的馬甲,連飯菜好不好吃她都沒有印象,更不用提做飯過程什麼的。
現在看著正在做飯的盛總。
尤球球:好一個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煮夫(劃掉)。
盛時昀能夠感受到女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這讓他有點不適應,而且她全程都是幹站著,沒有做出一點貢獻,站在這裏圖什麼。
尤球球,“可是我不會做。”
“可能……圖一種精神?”一種老板站著,員工也要站著的精神。
她與他同在。
而且……
尤球球瞥了一眼正在蒸著的鹹魚,“盛總,那兩條鹹魚,是我送你的吧。”她感覺鹹魚長得很眼熟。
尤球球前麵拍《悠閑時光》第二季,在一個漁村,就體驗過幫村民製作鹹魚,在離開之前村民送給她不少,尤球球本著員工出差要掛念著老板的想法,還是送給了盛時昀不少鹹魚幹。
盛時昀肯定了尤球球沒有認錯。
確實是她做的鹹魚。
尤球球:所以,她還是做出了貢獻的,那條鹹魚就是她的貢獻。
“……”
盛時昀做飯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兩個人就麵對麵坐在了飯桌前,桌子上堆滿了飯菜,還沒有吃到尤球球就知道大概率錯不了。
尤球球用眼神示意壽星:可以吃了嗎?
男人卻目光直視著她,開口問道,“不是要給我過生日?”
“禮物呢?”
尤球球:???
禮物,自然是沒有禮物的。
她壓根就不知道盛總過生日,不過是盛總一,她就直接應了下來。
一開始尤球球還以為自己演技過關了,沒想到考驗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
尤球球有點吃癟,不過急中生智,她露出了一個盛總你不要這麼庸俗的表情,然後信誓旦旦的道,“我覺得陪伴就是最好的禮物。”
“所以我一結束工作,就來陪您了。”
並沒有。
她瞎幾把亂的。
一個撒謊,總是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彌補。
尤球球眼珠子的轉了一圈,最後在自己的衣擺上看到了一片葉子。
是真的很很,嫩綠色的。
大概是她在區經過某棵樹,落下來的。
尤球球把身上的那片葉子拈了起來,給盛時昀展示,“盛總,也有禮物。”
看,還是心形的!
這片葉子真給力。
盛時昀麵無表情的看著尤球球給他展示的心形葉子。
尤球球這番動作,真的像極了摳的隻剩下一張嘴的渣男。
不過他還是拿了過來,放在了桌子一邊兒,“謝謝。”
尤球球過關了。
她其實自己也覺得很牽強,沒想到意外過關。
盛時昀,“吃飯吧。”
尤球球確實餓了,不過還是覺得需要點儀式感,於是提議先把豬佩奇蛋糕給切了,她又完整的給盛總唱了一首生日快樂歌。
介於知道自己唱歌貌似不太好聽(?),尤球球是觀察著對麵男人反應來唱的,一旦他有什麼皺眉頭的表情,她就會第一時間停下來。
並沒有。
自始至終盛時昀都沒有開口,他表情也看不出來什麼,於是尤球球姑且把他的表現給歸類於。
很感動。
就是尤球球自己唱倦了,知道她在外麵營業了幾個時,還要餓著肚子來老板這邊唱歌是多麼疲憊,這到底是什麼悲催社畜。
盛時昀做的菜沒有辜負它們的品相,味道極好,尤球球甚至覺得比起她老爸來也不差。
完全沒料到盛總居然還有這樣的絕技!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也沒有什麼用。
畢竟盛總還是她老板,不是同事李哥。
兩個人吃飯的時候沒有過多交談,盛時昀是食不言寢不語,尤球球單純是被飯菜所吸引。
熱騰騰的飯還冒著白氣,燈光仿佛也變得溫柔了起來,平時盛時昀會下廚,不過隻有他自己,想起來的時候就做點,想不起來或者工作忙的時候就索性不做,饑一頓,飽一頓。
現在對麵多了一個人,盛時昀突然覺得平時有點空蕩蕩的屋子,變得充實了。
不太真實。
之前在廚房是尤球球盯著盛時昀,讓他不自在,現在是盛時昀盯著尤球球,尤球球有些不自在。
她確實吃的有點多,不過她不是還給盛總創造了不少財富嘛。
尤球球戀戀不舍的扒下最後一口飯,停下了筷子。
她喊對方,“盛總。”
“嗯?”他望向了她。
“盛總,你怎麼一直一個人啊,你如果有什麼煩心事兒可以跟我傾訴。”
“就把我當成一個木頭人,我是不會出去的。”
尤球球思考了一會兒,覺得可以進入情感頻道了。
是什麼,讓大齡青年深夜徘徊,是什麼讓他生日都不為人知,如果不是她誤打誤撞的過來,盛總還是一個人對著豬佩奇蛋糕流淚到亮。
現在即將揭曉。
大齡青年什麼的,倒也沒有那麼大齡,尤球球今從那個豬佩奇蛋糕上的蠟燭得知盛總居然才7,很年輕。
其實他本人長的也年輕,不過可能一直以來都是成熟穩重的形象,再加上狗的一批,尤球球已經忘記了探尋他的年齡,隻記得盛總=周扒皮。
尤球球覺得自己有時候也是太固定印象,盛總其實也沒有那麼黑心,這麼長時間來幫了她很多,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跟……朋友。
所以,她也願意在這種特殊情況下,給他當一個傾聽者。
尤球球已經等待聽到一個悲慘淒涼的身世故事了,這年頭沒有點兒什麼難過的童年,就隻能當她這樣的路人甲。
關鍵是盛總脾氣這麼古怪,起話來也挺氣人的,應該跟他的悲慘童年有關吧?
盛時昀,“沒有煩心事兒,我爸在外地,來不了。”答案無比樸實無華。
尤球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