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再次懷孕
同床共枕,再次懷孕
回到寢宮後,憋了很久的慧如迫不及待地詢問冷君柔,“郡主,我們不是說好去問他的嗎?你怎麼又不提了?”
“我的身份暴露,與他無關。”冷君柔沉吟道,俏臉盡顯思忖。
“與他無關?”慧如先是驚訝,隨即提議,“那你更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冷君柔卻搖頭,為了尋求保護,自己確實應該告訴古揚,然而自己要的不僅是這樣,古揚可以不因為愛而寵幸與接納冷若甄,給她無數恩寵,即便不是皇後,但也算是後宮最高權力,這次祭天,他還安排冷若甄陪同,由此可見,冷家的地位極高,他根本動不了他們,至少,現在還不行。
所以,自己就算跟他說也沒用,倒不如親自出馬,綁架冷若甄,換回趙玉和小虎!
看著慧如依然一副急切不解的樣子,冷君柔於是叫她附耳過來,大概說出自己的決定和計劃。
慧如聽後,美目瞠大,語氣隱約透著激動和欣喜,下意識地道,“那郡主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將情況告訴鷹大人了?”
冷君柔不由翻了翻白眼,這慧如,瞧她說的什麼話,李浩和子軒是古煊的人,他們站在古煊那邊也就算了,但她是專門為自己辦事的呢,莫非,自己當真錯了,自己不該隱瞞古煊,不該一意孤行?
“郡主……”
“嗯!”終於,冷君柔還是點了點頭。
本來,她打算安排李浩或藍子軒負責綁架,不過考慮到屆時守衛深嚴,單靠李浩和藍子軒恐有失誤,故才勉為其難,讓古煊參與。
事不宜遲,她讓慧如把李浩和子軒都找來,告知他們情況和計劃,他們聽後,無不讚同,李浩還即刻動身去找古煊,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翌日,大家都在為祭祖做準備,冷君柔也被叫去古揚的寢宮,還在那兒與冷若甄碰麵了,由於古揚在場,兩人於是隻客套寒暄幾句,大多數時間互不搭理,各就各位。
晚上,李浩回來稟告進展,忠心耿耿的他,不忘為古煊說好話,說古煊本來想進宮見她,與她當麵交談,不過自己考慮到重要關頭不宜節外生枝,勸止了。
冷君柔當即沒有反應,然而睡下之後,腦海充斥的盡是古煊的模樣,各種表情輪番交替和湧現,令她心思混亂,不知所措。
一會,慧如進來,像往常那樣看看她,見她忽然睜開眼睛,驚呼,“郡……郡主,你還沒睡?”
冷君柔眉心微蹙,靜靜回望,稍後,翻身坐起,叫慧如坐下。
慧如聽從,坐下之後詢問道,“郡主還在為明天的事擔心?”
冷君柔又是沉吟了片刻,做聲時,出乎意料地轉開話題,鄭重其事地道,“慧如,假如你曾經很愛一個人,那個人卻給你帶來極大的傷害,無法挽回的傷害,而後來,他已經知錯和後悔,為了贖罪甘願對你低聲下氣甚至言聽計從,你會原諒他嗎?”
慧如滿眼愕然,神色複雜地注視著冷君柔,好一陣子,緩緩地道,“郡主是指鷹大人嗎?”
冷君柔也倏然一愣,不語。
慧如再停頓一下,自顧道出,“因為跟在皇上身邊做事,我對鷹大人的情況聽過不少,他給人的感覺是,孤傲冷漠,自視甚高,不隨便與人交涉,明明屈身於紀芙郡主門下,卻反過來讓紀芙郡主對他紆尊降貴。直到後來,你出現了,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連皇上都好幾次疑惑,因此,當你提出可以聯合他來對付五親王時,皇上一口答應了,他覺得你有足夠的能力讓鷹大人屈服。”
冷君柔心馳瞬時好似一顆石子砸下,微微蕩起了漣漪。想不到,表哥是如此抬舉自己,當自己是一個能把“鷹”迷得神魂顛倒,足以讓他為自己做任何事的男人,殊不知,“鷹”若非古煊,若非有計劃,即便自己再大的魅力也不可能達成那樣的好結果。
“郡主和親來東嶽國的路上,還有進宮後這些日子以來,我更是親眼目睹了鷹大人對郡主的好,那可謂我頭一遭見到一個男人如此疼愛、遷就和包容一個女人,甚至可以說,他的行為和思想根本不是身為男人該施行的,每每看著,我總會感到困惑不解,並不是說郡主不好,不值得獲取這樣的厚愛,而是弄不清楚那到底是怎樣一種愛,能將一個曾經冷漠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轉變成這樣。”慧如繼續定定注視著冷君柔,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和崇拜,她微微喘了一口氣,再往下,“直到今晚,聽了郡主剛才的問話,我終於了解,終於明白清楚了。”
隨著慧如的述說,冷君柔神色也變得迷惘起來,腦裏開始回憶曾經的某些片段,都是他對自己的關愛和嗬護,除了慧如說的這些,還有很多很多。
然而那又如何?難道他知錯了,懺悔了,贖罪了,自己就該原諒他,和他重修舊好嗎?發生過的那些事呢?自己一輩子也無法忘卻的痛呢?又怎麼填補?
記得藍雋說過,於二十一世紀,破了的鏡子在高科技的操作下,能變回原狀,毫無裂痕。其實,就算真的可以這樣,自己也不可能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雖然那道裂痕看不到了,可是,它早已經印刻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永遠,永遠都無法抹滅。
所以……
冷君柔從悲痛深思中出來,柳眉再次皺起,抿一抿唇,低聲道,“慧如,謝謝你,時候不早了,你去睡吧。”
慧如再現愕然,但也沒多說,叮囑冷君柔也早點休息後,退出去了。
一會,冷君柔突然下床,自衣櫃裏取出相片,是她在二十一世紀與雲赫的合影。
回床重新躺下後,她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相片,盯著那張異常熟悉的俊顏,整個人不由更加混亂和茫然起來,連她都不清楚,真正入睡是何時,她隻知道,自己發呆了好長時間,第二天醒來後,頭有點痛,全身上下都感覺疲憊不堪,即便坐上轎子出發去祭祖,依然一副昏沉沉狀,直至途中,出現刺客。
是古煊嗎?古煊照計劃來擄掠冷若甄了?
冷君柔下意識地驚喜和激動,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然而再想想便覺不對勁,大家明明說好等祭天完畢戒備不那麼深嚴時才行動的,如今才出發途中呢。
唰……唰……唰……
一道極強的光芒灑下,冷君柔驚見,自己乘坐的馬車陡然被劈開,烈日當中,一個人影舉刀朝自己直砍過來。
真的不是古煊,自己遭到暗算和埋伏了!自己的計劃還未實行,就被別人搶先一步,對自己做出了刺殺!
突如其來的情景,重重震住了冷君柔,她連呼救和躲避都忘了。
眼見那把明晃晃的大刀距離她越來越近,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另一個人影閃電般地衝來,摟住她的芊芊細腰,騰空飛起。
這才是古煊!他高大挺拔的身軀裹在一身黑衣中,臉上還蒙著黑色麵巾,隻露出一雙眼,幽深如舊的眼眸,深情如舊的眼眸,似有若無地蓄著一抹笑,令自己,禁不止地失神。
不過很快,冷君柔從中出來,轉眼向前方。
隻見隊伍當中,出現了很多黑衣人,正與朝廷的侍衛互相廝殺,古揚也已經從龍輦內出來,直奔向自己,若幹大內高手緊緊跟隨保護著。
他腳步剛停,急切地問,“君柔,你有沒有事?”
看著他滿麵焦急的樣子,冷君柔內心一陣感動,也連聲安撫道,“沒事,我沒事。”
古揚這才略微放心,看向古煊,劍眉微微蹙起,眼裏湧上了疑惑。
本來,此情此景古煊應該放開冷君柔,然而他偏不願這麼做,瞧古揚眼也不眨地盯著冷君柔,他感到莫大的氣惱,特別是,感受到冷君柔忽然起掙紮,暗示他鬆手時,他更是莫名來氣,索性抓牢她不放。
這時,古揚再也忍不住,叱喝出聲,“你是何人?還不趕緊放開朕的妃子?”
朕的妃子!哼,這聲朕,應該是自己的稱呼;這聲妃子,更該是自己喚為皇後!古煊義憤填膺,胸口怒火不由燒得更旺,黑眸漸漸泛起紅光。
感覺到空氣裏的詭異和緊張氣息,冷君柔心跳得更快,使勁掰開了古煊的手,總算恢複自由。
古揚則順勢拉住她,再次關切地問,“你真的沒事?”
冷君柔下意識地頓了頓手,希望掙脫開,不料古揚握得緊緊的,擔心引起他的懷疑,更唯恐自己反抗會激發古煊的怒氣,於是作罷。
“來,我們到一邊去。”古揚改為擁住冷君柔,將她掩護在自己的翼下,不忘回頭,給古煊一個若有所思的注視。
古煊繼續火冒三丈,大手近攛成拳,瞪著古揚的背影,恨不得衝上去給他致命一擊,不過,這念頭即刻被一股淩厲的氣勢所摧毀,古煊猛然驚見,兩名黑衣人從天而降,目標皆朝向古揚,不,是冷君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