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戒掉一種習慣需要很大的勇氣和毅力,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許諾突然換上一臉正經的表情,看上去和她的年紀極不相符。
北堂烈輕輕扯了扯唇角,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除了需要勇氣和毅力,還需要動力。”
這話許諾可接不下去了,再問就得涉及個人隱私了吧。
“你還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情急之下,許諾隻能找借口把話題拉遠。
“宵夜吃這麼多,不怕長胖?”今晚的北堂烈好像廢話特別多。
“我怎麼吃也長不胖的。”許諾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注意力都在隔壁攤位上的蒸蝦餃上。
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北堂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女人,大哥天天好吃好喝地養著她,也沒見她多長一兩肉,這麼說來,許諾和她還挺像的。
許諾很快就把蝦餃端到了北堂烈麵前,可他的思緒依然飄在遠處。直覺告訴她,他一定是想到了一個讓他掛心的人。
那個讓他掛心的人是不是就是促使他狠下心戒酒的動力呢?
氣氛再次回歸到應有的深沉和靜謐,到了該結賬離開的時候,北堂烈才驀地回神。“我來付。”
許諾急忙出言阻止。“不用了,說好是我請的。你幫了我這麼多,怎麼好意思讓你付賬呢。”
北堂烈也沒有堅持。“我去開車出來,你在路口等我就行了。”
“你要有事就先走吧,這裏離我家很近,走著過……”
北堂烈不疾不徐地打斷她。“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嗎?”
囧,您看著還真不像閑人。
如果許諾早知道回家時正好碰上媽媽和哥哥也回家,她一定堅決拒絕他的好意,可惜,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小諾,這位先生是?”這輛車實在太炫、太奢華,許媽媽被嚇得不輕,聲音明顯有點發顫。
“他……”許諾有點慌亂,思量片刻之後,她還是決定說實話。“他是我朋友,是他把哥哥救出來的。”
許媽媽還沒來得及繼續發問,還坐在車裏的北堂烈已經把車窗搖上一半,客氣地向許媽媽點頭示意之後便提出了告辭。“我先走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許諾故作鎮定地朝他揮了揮手,目送那輛超級豪華跑車漸漸遠去。
一家人各懷心思地上樓回家。一直未發一言的大哥許辰率先發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逃過一劫,但他一直想不通被告死者家屬為什麼會突然決定撤訴,剛才見了那輛豪華超跑之後,也證明他的疑慮並非多餘。
“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是我朋友幫的忙。”許諾的話並不算撒謊,的確是北堂烈仗義相助是真。隻是,用朋友來形容他們的關係好像不太合適。她是很想把他當成朋友,可不知道人家心裏是怎麼想的呢。
“朋友?什麼性質的朋友?”許辰依然垮著臉,一副生怕妹妹吃虧的緊張表情。
“普通朋友。”這個回答很無敵——至少許諾這麼覺得。
“你什麼時候認識了一個這麼有錢的朋友,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許媽媽也一臉擔心地過來追問。
就知道,媽媽會盯著他的來曆追問到底。許諾被兩麵夾擊,一個頭兩個大。好在她反應夠快,很快就想到了合理的解釋。“他是我一個學生的哥哥,我知道他人脈很廣,所以跟他說了哥哥的事,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幫我解決了。”
“學生?”許辰滿臉的問號。
“嗯,我在外麵教琴。”許諾堅定地點頭,為了徹底消除哥哥心裏的疑慮,她果斷拿出手機,把北堂烈的電話號碼調了出來。“不信你自己問他。”
問就問,誰怕誰啊。
約莫十秒鍾後,電話接通了,電話那端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什麼事?”
“你和我妹妹到底是什麼關係?”雖然對方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許辰的語氣卻頗為不善。
“她在教我妹妹彈琴。”
因為許辰開了免提,北堂烈的這番回答也一字不落地被許諾聽進了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