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季雪瑤的平靜,蕭景寧鬆了一口氣,他抬眸看向天邊的月亮,淡淡的說道:“你說我戴著麵具不敢用真麵目示人,是啊,我不敢,我怕身邊的人會死,我戴上麵具,打造黑市,都是為了保護自己,這張臉雖然不是真的臉,但卻是真的我,而頂著我真實麵目的那個人啊,才是我裝出來的,除了名字和臉,全是假的。”
縱使他這般說,季雪瑤還是問道:“你是誰?”
“花十七。”蕭景寧仍舊沒有告訴她真名,他低頭吻了下季雪瑤的發,笑著說道,“其實我不姓花,我姓人,我叫人十七。”
人十七,加起來是個華字,不管自己在夜闌呆多少年,他始終記得自己是華國人,父母兄弟都在遠方的華國宮廷。
但是人十七這個名字季雪瑤沒有多想,隻是將蕭景寧口中的人當作了任,以為這便是他的真實姓氏任。
季雪瑤虛弱的說道:“還是花十七好聽。”
蕭景寧笑了,接過話說道:“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才叫花十七。”
“十七也是假的,怎麼會有父母給孩子取名叫十七……”
蕭景寧笑的更開心了,他點頭說道:“沒錯,十七也是假的,我家裏兄弟姐妹多,我排行老三,父母有時候就直接喊我老三,但我偏偏喜歡十七這個數字,反正是要作假,便幹脆就叫花十七了。”
季雪瑤也跟著笑了,嘴角剛揚起就牽動了內傷一陣抽疼,她便不敢笑了,虛弱的說道:“所以……你叫任老三啊,好難聽……”
說完這句話之後季雪瑤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瑤兒?”察覺到懷中人的異樣之後,蕭景寧頓時緊張起來,方才隻顧著與她說話卻忽略了她還受著重傷。
隻怪自己太高估了她,以為憑她的醫術絕對會照顧好自己,誰知她方才又是為他包紮傷口又是與他爭辯的全是硬撐。
蕭景寧扶起季雪瑤毫不猶豫的扒開了她的衣服,雪白的肌膚上很明顯的有幾個黑青的掌印,那個假活佛下手不輕,若不是及時護住了心脈,她根本撐不了這麼久。
蕭景寧有些惱的說道:“你這女人,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傷成這樣竟然不先顧著自己運功療傷,反倒先給他包紮起了傷口。
蕭景寧不敢遲疑,扶季雪瑤坐正之後,果斷出手為她療傷。
其實今夜在宋府的一番打鬥已經耗去了他不少的功力,加上失血過多,蕭景寧的情況並不好,但他還是好不保留的傾盡所有功力為季雪瑤療傷。
運功過程中,突然之間,蕭景寧吐出了一口血,一股力量不受控製的在他體內亂竄,他的目光也逐漸凶狠起來。
視線突然恍惚看不清麵前的人了,是他今日運功過多,控製不住體內的真氣了。
蕭景寧連忙收手,努力保持著理智為季雪瑤拉好了衣衫,而後趁自己失去理智走火入魔前鑽進了深深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