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池西落,就讀於A中,百年名校,小城鎮重點高中。
在這裏,我過得快樂,過得充實,成年以後平凡得理所當然的我時常會想,高中時代是如何豐富多彩的。
很多年以後,我將想起那一個坐在湖邊獨自惆悵的下午,第一次遇見莉安時,她對我說的那句你好。
我池西落,中庸之道奉行者。
像我們這樣的人,在重點高中,活得最辛苦。
不,不對,話不能這麼說,誰的學生生涯都是挨著熬,哭又笑,後來發現熬的是糖。
隻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嗜甜,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承受得起這上癮的折磨。
有些人就配得要上咖啡的癮。
聽起來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二
我有三個朋友必須介紹,雖然你很快會發現,我的故事裏有第四個重要的角色。
周一陽,大大咧咧的體育生,有些吊兒郎當。
身高有185,可他從來不打籃球,他是不可能承認自己靈活度不夠的。
由於他的名校學曆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扔鐵餅扔來的。
因此,有些時候我們嘲笑他,是不是扔鐵餅的時候又砸到過頭。
每次我們“餅餅,餅餅”地叫他,都會被他回敬一句有毛病。
周易舫就很像名校生,無論是從長相還是從愛好。我要強調的是他跟周一陽絕對沒有親戚關係。
兩個人站在一起,你也會覺得他們二人身後的背景是不同的,住嘴!不要腦補養成小遊戲或者卡牌幻想小手遊。
周易舫是一個極度的細節控,而且是狂魔。
這個腦袋裏充滿奇怪幻想的小男孩,是我見過最虔誠的網文朗讀者,甚至可以大篇大篇幅地背誦自己喜歡的,甚至到了熱淚盈眶的地步,登著陽台的命,操著裝墊台的心。
丁沈是個女孩子,除了名字之外女性特質極其明顯,她的寬眼距,黑長直,鵝蛋臉,書寫古典女孩的氣質。
隻不過她過於張揚浮誇跳脫的性格過於讓人忍俊不禁,那張收斂的臉等她安靜了,悄悄探出來的時候,不免有一種疏遠的“德不配位”。
我知道沈,寫作繁體時,是沉。
也感歎古時作女子,是如此多的繁文縟節,不免幻想,丁沉是禍國殃民還是相夫教子,被治得隻能成為一個花瓶。
她的名字來源於他爸爸的姓和她媽媽的姓拚在一起,也是如此簡單的道理,他這個人也是如此簡單。
丁沈簽名的時候寫丁很有個性,因此有的時候我們叫他勾勾。
爽朗,熱心,八卦,是不可多得的,好的女性閨蜜角色。
池西落是這個故事的講述者。
時而遊離在故事之外,時而沉浸在故事之中。
車水馬龍裏。雲升雲落之下,日子一天天地過去。
我一邊說著這個故事,一邊在思考,這一秒正在說話的,是否是自己,我是現存的,還是上一秒的。
第一章
一
我們的教學樓是紅磚砌成的,第一次走到這裏的時候,一方麵是因為自己上這間學校有一定的僥幸,一方麵是建築年代感的加成,讓我有一種近乎生命的虔誠。課間的時候我們四個成群結隊地打水。
周一陽踱著他的步,每次在背後看他走大搖大擺的樣子。
我總覺得他像是個大爺。
手裏提著的,不是水杯而是一個鳥籠;腳上穿的不是阿迪而是一雙夾拖。
他有令人羨慕的勻稱的身材,絕不是上文所說到的五大三粗的樣子。
在此我必須向我的讀者們,為他正名。
周一陽,某種程度上來說。
在我們年級還算是一個受歡迎的角色。
荷爾蒙萌動的青少年時期,所有的女孩子。
不,所有的人。
除了最親近他們,知道他們是什麼尿性的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