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帶走我卻仍然在哭泣(1 / 3)

你把我帶走我卻仍然在哭泣

我叫許寧,今年十七歲,高中二年級。可是媽媽的病需要太多錢,我不能再繼續讀書。我要賺錢,做什麼都可以,隻希望能賺到錢,把錢給醫院,讓媽媽順利完成手術。

我不讀書可以,不上大學也可以,但是不能沒有媽媽。我隻有她一個親人了,不能沒有她。

我想,如果我的媽媽不在了,我也會陪她去。

我在餐廳洗碗,被人嫌棄,可刷了一整天的碗後,他們沒給我工錢,還把我趕出去。我不甘心,我付出了勞動為什麼不給錢?我用力拍打餐廳的門窗,卻被保安攔下送進了警察局。

我無緣無故被關了二十四小時,出了警察局我不知道要去哪兒,我害怕去醫,看到媽媽我怕在她麵前哭出來。

我什麼都做,掃地、洗碗、搬東西,隻要我能做的我都做。可是,沒有一樣,我拿到過工錢。

我不敢再鬧,我不想再去警察局。

天好灰暗,一直在下雨,下得很大。我被雨淋濕了,天氣很冷,可我卻一點沒感覺到。

這麼多天了,我沒吃過一點東西,沒賺到一分錢。我害怕,很害怕。

可是我更想賺到錢,怎麼才能賺到錢?

我伸手接著雨水然後吞下,沒那麼餓了,可是更冷了。

對麵是座華麗的城堡,霓虹燈光在雨夜裏閃爍,晃花了我的眼。

“脂色雲煙……”

我輕輕的念著,這個名字是個禁忌,至少在我以前神聖的學校是。誰都知道裏麵是做什麼的,那裏麵的人,都是被人不恥的。

我再不知世事,也知道一點。

可是,我現在就要踏進去了。我知道這一進去,就不會再這麼幹幹淨淨的出來,我再也不是單純的孩子,再也、回不到學校去。

我的淚,又滾了出來,混合著冰冷的雨水一滴一滴竄成線珠子往地上滴落。

不怕,我一點也不怕。沒什麼好怕的,一具身體而已,隻要能賺錢,隻要能救媽媽,我就滿足了。

我慢慢往那座奢靡的城堡走,我的眼中隻有那座城堡,和閃爍得誇張的霓虹燈。

我的頭有點痛,是因為淋雨嗎?難道我生病了?不,不會,我不會生病,怎麼會生病,我的媽媽還在等我,我不可以生病。

我過馬路,對麵的燈光耀花了我的眼,沒有看見已經紅燈了。

哧……

車停了,我倒了!

全世界都安靜了,在那一刻,我倒地的時候頭腦空白一片。

一雙皮鞋出現在我眼前,我看著,沒有動。

男人似乎以為我受傷,或者以為我已經死了。其實沒有,我一點事也沒有。我隻是好痛苦,好想哭。為什麼我這麼沒用,我隻想要錢,我隻想要我的媽媽做完手術,我隻想要我的媽媽活著。為什麼?那麼難?

為什麼?

這個世界到底是誰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在受著折磨?

嗬嗬……我想,上帝會告訴我說,這世界是有錢人的。

是,這世界是有錢人的。

男人抱起我,瞬間溫暖將我包裹。我不經意間打了個冷戰,我後悔,為什麼沒忍住。他發現我無恙,寒冷的目光打在我臉上。

我慌亂,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你買我,好不好?我很乖的,不會給你添麻煩,我什麼都會做。你買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可又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反正已經這樣,還不如隻賣給一個男人,那樣,我想我會幹淨些。

男人的目光很寒,很冷,我怕,卻不得不一直看著他。他的手鬆了鬆,我慌了,緊緊抱住他,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我知道,任何人,都可以救我的媽媽一命,錢,隻要能給我錢。

而且,我相信,這個男人,有錢!因為他的衣服,我在幹洗店洗過衣服,知道這衣服不便宜,麵料手感都是一等一的,所以我知道他有錢。

這個時候我一心隻放在他是否有錢上,忘了去看他長得怎麼樣。天那麼暗,我想看,也看不清楚。不過,無所謂了,我隻要錢。

男人動了動,最終沒放棄我,抱著我上了車。

他沒說話,可是他抱著我上了他的車。

車裏很溫暖,我連連打著噴嚏,全身都濕透了,他也是。他扔了兩條毛巾給我,還是沒講話。

我想,這個男人,以後就是我的主人,他說什麼我都聽。

車裏太溫暖,我睡著了,因為頭很疼,我想我真的生病了。

我睜開眼睛時躺在地上,這是他的家,毫無疑問。我想我是被他隨意扔在地上的,這是臥室嗎,好大呀。這間臥室比我和媽媽的家都大,那張床,好大,睡在上麵應該很舒服吧。

我爬起來輕輕的走過去,想摸一摸,伸出了手,又不敢觸碰。我手髒,怕弄髒了它。

“等不急了?”

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來,我嚇得大叫了一聲,很快我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用手捂住嘴,轉過身望著他。

他、他沒穿衣服,隻在腰間圍了一塊毛巾。

我的臉瞬間發燙,趕緊低下頭不看他。

我聽見他的笑聲,低低的,很好聽。其實,我真的不知道這個男人會這麼……俊。我真的沒想過,我知道,就算他是個老頭子,我也願意的。

他用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不看他,閉緊了眼睛,他湊近我的臉,熱氣灑在我的臉上,濃烈的男性氣息將我包圍。我有點缺氧,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睜開眼,看我!”他說,不,是命令。

我睜開眼睛看她,眼裏有淚光在閃動,我、我怕,可是,不敢移開。

他就那麼看著我,墨黑的瞳孔裏我能看見我縮小的影子。我身體在抖,我想冷靜下來,可是,做不到。我顫抖得更厲害了,有點站不穩。

我說:“放、放開我……可以嗎?”

我的聲音,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

他的眼神有點恍惚,很久,他說:

“像,真像!”

像什麼?我不知道他在說像什麼,我,是真的害怕他。不,應該說我害怕他的眼神。

“你叫什麼名字?”

“許、許寧。”這次我的聲音大了點,我想讓他知道我叫‘許寧’。

“多大?”

“快、快十七了。”

我還在顫抖,差一點咬了自己舌頭,因為我看見他眉頭皺在一起了,我想好好說話,我怕他以為我是一句話都說不完全的結巴。我不是,我可以正常說話。

心跳得好快,很慌亂,我自己無法控製的感覺,怎麼了,我到底是怎麼了?

腿終於站不住了,一軟,跌倒在床上。

我看見他臉色沉下去,很快,快到我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他提起我的身子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

“啊……”

好痛!

很痛,淚花在眼眶打轉,我不敢哭,是我不能哭。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樣,我做錯什麼了嗎?

是那張床,我不可以碰嗎?

他冷冷的看著我,說:“洗澡去,以後沒洗幹淨自己,不準碰任何東西!”

他扔了條毛巾給我,我抱著毛巾從地上爬起來就往浴室裏跑。

我知道我是為什麼跟他走的,所以我不能哭,不能表現一點不願意。我不想他下一刻就把我扔了,我怕。

浴室裏有浴缸,那東西我從沒用過,不知道怎麼用。牆麵有固定的花灑,研究了好久也不知道怎麼開,最後還是用蓮蓬頭。我覺得這是最簡單最方便的,有點搞不懂有錢人怎麼會這麼麻煩,簡單點不好嗎?

我裹著那條毛巾,在浴室裏站了好久才敢出去。

我臉很紅,因為這樣的穿著。其實這都不叫衣服,我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洗澡後隻裹一張毛巾。動一動就掉了,不是很不方便嗎?

我出去時他沒睡,坐在沙發上很悠閑的喝紅酒。我開始害怕接下來的事情,慢慢的移到他麵前。

“知道跟了我是什麼意思嗎?”他問我,眼睛落在我的臉上。

我點頭,然後他說:“以後你叫許透析,記住了?”

我訝然,還是點頭答應。其實我不想的,許寧是媽媽取的,但是,為了迎合他,我願意改名字。透析就透析,隻是代號而已,怎麼改,我都是我媽媽的女兒,她唯一的女兒。

他不說話了,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突然他伸手一把扯掉我身上的毛巾,我慌了,急急伸手抱住還沒發育完全的胸。無助的看著他,他、要做什麼?

“上床去。”他冷冷的說話。

我轉身往床上爬,床上有被子,我可以用被子擋著,我是這樣想的,隻是這樣的想的而已。

我躲進被窩裏,他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我。然後他想皇帝一樣下令,說:“掀開被子!”

我遲疑,還是做了。我的臉很紅,因為此刻滾燙,又開始發抖了。我告訴自己要勇敢,可是,控製不了。

“不要這樣,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先生求你了!”我終於哭出聲來。

我的手推開他的手,哭得不成樣子。

他似乎生氣了,看了我良久翻身下床。

“別走,先生別走!”我怕了,哭得更厲害,不要走,我什麼都可以,不要走。

我知道他是不要我了,他會馬上不要我。我恨我自己,為什麼要那樣,為什麼不配合他。

我哭得傷心欲絕,他不要我,我的媽媽怎麼辦?不要,不要,再給我一次機會,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聽不到我的聲音,我滾下床去,也不怕什麼都沒穿,就那麼光溜溜的身子追著他。他進了另一間房間,門‘啪’地一聲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