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都不記得了嗎?”陳中天望了眼女子,又望了眼親自去沏茶的陳治昭。側過身子,低聲問她。
女子就笑了笑。“不。我都記得。”
陳中天臉上的驚訝沒有掩飾住。“怎麼會?你騙人?”
女子就笑。“他說我都忘記了?你哥告訴你的?”
陳中天捂著嘴,緊張地搖了搖頭。看著陳治昭倒好茶,伸手遞給女子,好笑地看著他。
“我告訴你什麼了?陳治昭笑了笑,在旁邊坐下。
“他說我失憶了。”女子盯著陳治昭的眼睛。“我忘記什麼了嗎?”
陳中天在一邊低聲嘀咕,足夠他哥哥聽到。“她說她根本什麼都記得。”
帶著思索的眼神,陳治昭也回望著女子。“我是誰?”
“陳治昭。”女子堅定的眼神,不似作偽。
陳治昭臉上一僵。“你都記得?我……”陳治昭說不出解釋的話,臉上卻難看。
“果然是你們擄的我。”女子眯著眼睛,眼神中透著股輕視和傲慢。
“我既已嫁做人婦,自然與夫君同體同心。你們不必白費力氣。我雖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但也有一把寧折不彎的骨頭。”
陳治昭一時間沒聽明白,等想明白了。看到陳中天古怪的臉色,狠狠瞪了眼陳中天。
她果然都不記得了。
須臾,依舊被緊緊盯著的陳治昭撇過臉去,沒再看她。等他轉過頭來時,臉色坦然。
“寧折不彎?為一個男人折了根骨,豈不愚蠢?”
陳中天望著像是在考慮陳治昭話語中內涵的女子,臉上驚色半點不見收斂。
女子板著張臉,眉宇間氣勢如虹。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初初到了陌生的地方。全然不見不安和防備。
果然這才是被他大哥格外看重的人。他彎了彎月牙般的眼睛,好奇她接下來的反應。
女子低下頭,像是不滿意地小聲抱怨。“我果然是人婦?”
“強搶有婦之夫,也實非明智之舉。”女子裂開嘴角,抿了口茶。
鮮活的、帶著刺的女子,笑起來,晃花了陳治昭的眼。喝了口茶,陳治昭覺得有幾分好笑。
“你出生在山野,喜好遊曆名川大山。心無旁騖,所以至今尚未婚配。我沒有騙你,我們真的相識。你看,你真的都忘了。”
女子但看著他,也不說話。等了一會兒,才輕聲笑了。
陳中天覺得這份笑意有幾分古怪,再看時,卻又自然無比。沒來得及多想。
嘭。
嘭。
身邊一個有一個的人倒下了。
陳中天扶著額頭,望著漸漸一分為二,又二而合一的女子。“毛豆姐姐。”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緊跟著暈倒在石桌上。
桌上喝了一半的茶水傾倒下來,沾濕了他的衣袖,也無人在意。
女子嘴角咧開了更大的弧度,看著唯一還情形的陳治昭,她得意極了。“我認不認識你,我還能不知道嗎?”
陳治昭撐著額頭,不讓自己倒下。“你果然……”
“我說了,我都記得。”
陳治昭臉色慘白。“我……”
女子望著他笑,像是等著他倒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