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近了一些。“就因為是青藤砂,所以不急。你忘了我怎麼告訴你的。”
“那人分明不安好心。表哥,你怎麼肯信她。”
“阿昭,你靜靜心。不會有事的。我算好了劑量,難道連我,你也不信麼?”男子走到床榻前,望著床上躺著的女子。像是認識了很久,像是她醒著。
另一邊老者也收回在還放在女子手腕上探脈象的手指。慢慢退後了半步。
“這位姑娘脈象上確實中了青藤砂。隻是為何至今還沒有發作,以及這位姑娘緣何還未蘇醒,老朽實在看不出來。”
“庸醫。”阿昭怒目望著那位大夫。
男子無奈得笑了笑,讓人先退下去了。“阿昭,她的身體自來受蠱毒害,本不是尋常大夫能看明白的,你又何必強求。”
床上女子眼瞼微微動了動。
“毛豆”阿昭眼尖,先看到了。“毛豆,你聽得到嗎?你醒醒,我是治昭啊。”
“阿昭。”男子不讚同地喚他。
阿昭並不理會,見女子絲毫沒有清醒地跡象。又連忙喊大夫。
等到大夫重新進來再次仔細查看了一番,才低聲解釋:
“脈象上沒什麼變化。病人在睡夢中偶爾會有無意識的圓球轉動的行為,這些都是正常現象。公子別急。”
阿昭甩甩手,讓人先退下了。才回應了男子方才的不認同:“你說,她再次醒來時,便誰都不記得了。那麼,何妨我用自己的真實身份重新與她相識。”
“阿昭。就算告訴她,你是誰又能如何呢?你別忘了,她為何躺在此處。終有一天,她會知道的。”
阿昭望著男子也發笑了:“既然如此,表哥何必將人困於此處。何不放她去江南。過去種種,或是將來如何,皆不過泡影。我不過求如今一片心安。”
男子低下頭,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癡兒。”
阿昭笑著應下了:“謝表哥成全。”
男子抬起頭,和阿昭直直地對視。“你所求,甚厚、甚重。”
阿昭視線不閃不避,也直直地回望過去。
床上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眯著眼睛,伸手遮住了眼前那點微末的光。“這是哪裏?”
“毛豆,你終於醒了。餓了麼?”阿昭急忙回過身去。
男子轉頭已經讓人準備了清粥上來。“溫了點粥。你嚐嚐。”
女子望著麵前兩人,疑惑的神色從左轉移到右。她沒說話,卻伸手接過了男子手中的粥。
慢慢喝下了大半。等女子用好了粥,男子很自然地將碗接了過來。“還要吃點什麼嗎?”
“夠了,謝謝。”女子回應了一句,轉過身去,就徑自在床上躺了下來。
內心忐忑的兩人,心裏萬千的話卡在喉中,不知怎樣吐露出來。
“毛豆,我是陳治昭。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陳治昭蹲在床榻前,望著女子的背。輕聲地說。
女子沒說話,卻伸出手撚了撚被子。
一旁的男子見狀沒忍住,跟著說到:“你從前喊我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