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陳治昭語塞,這人也太精明了些。“表哥當初親自問皇帝陛下要了恩典,要他以後婚姻自主。皇後娘娘不能幹涉表哥婚事,隻好一直往表哥府上送美人。”
“皇後娘娘用我的事,拿捏著五皇子妥協了。逢場作戲,當不得如此?”采薇挑眉一笑。“若不是感受到了我真摯的感情,怎當得五皇子殿下為我如此犧牲?”
陳治昭看著采薇的眼睛,窘迫非常。
“你是什麼時候記起來的?”陳治昭轉過頭問起了另一件事:“還是你從頭到尾,都是騙人的。驚馬是騙人,流離失所是騙人,不認識了更是騙人?”
采薇擰著眉。“我之前確實忘記了許多事。前陣子因緣際會才想起了許多往事。”
陳治昭望著采薇嚴肅又認真的表情,將信將疑。
“你靠近表哥是為了太子殿下?”陳治昭看著采薇的眼睛,深邃的不讓她回避。
采薇彎了彎嘴角,才要笑。
陳治昭更快地接上話,根本沒給他機會拒絕。
“長街上,你說要去城隍廟。後來聽到阿理說表哥要去石拱橋看燈,你沒去城隍廟。去了長橋。”
“難道你沒有想過,或許是少年慕艾嗎?”
采薇看到陳治昭聽到這句話愣住了。心內稍微大定。想必那些都隻是她的猜測,未必有什麼實證。接著加了把火。
“聽說他愛琴,我便努力去學琴。他常愛掛在嘴邊有個貪玩喜好投壺的弟弟,我便去學投壺,討他弟弟喜歡。弟弟喜歡了,他自然也會歡迎。
至於,你們說的邵府。當初在穀越城,邵府的小公子與我很是聊得來。他出了事,難道作為一個朋友不應該搭把手?”
采薇撒著謊,想著下次要用怎樣的謊言再去美化這層假裝。就又想到了鄔戩上一次從郡主府離開後,順藤摸瓜查到了邵安的下樓。
“你撒謊!”陳治昭臉色青白。“那時候你明明是公主之尊。你與他,你們可是兄妹。”
采薇看著他,眼底全是嘲諷。“你們玩假裝平民的遊戲,還不許我在外遊走,便宜行事著男裝?”
“至於兄妹。”采薇內心裏忍不住讚了句鄔賢真是有先見之明。
“我早就知道我不是先皇後的女兒了。若不是早知道我不是公主之尊,我何必在外拋頭露麵辛苦掙銀子?”
陳治昭傻眼了。怎麼也沒想到真相是這樣。而且,他被說服了。
“那你。”陳治昭轉念,語氣比剛才更柔和了好幾分:“那你,為何當初在宮中的時候,要裝作素不相識?”
“裝了嗎?”采薇無辜地看著他,“可你們也沒說認識我啊?況且。
容我提醒一下大公子。當初我與五皇子殿下最後一次見麵,就說過了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陳治昭腦海裏浮現出,她那時候淒婉唱出的:“一廂情願,有始無終。”
臉上浮現出尷尬。“當初分明說好一起去遊丘寧山。可你轉眼間翻臉不認人。況且,你那時候,身旁還跟著別的男子。”
別人?采薇想了想,“白衣服,給這還不如我高的那個?”
陳治昭想了想,那人一副小白臉的模樣,還愛穿白衣。可不就是還不如采薇高。“恩,唇紅齒白,講話還很……”
“講話聲音很尖細?”
采薇見陳治昭像是也好似明悟了。才笑了笑。白七男裝扮相還不如自己呢,想來當初男裝扮相也不是那麼失敗嘛。
自從回到霞飛,已經被許多人說過他們當初的男裝扮相很過家家了。分明當初下了許多的功夫,很用心學習了男人的說話方式、語言習慣和肢體語言。
“大概是承恩伯府三姑娘,白小七?”采薇果然說出了陳治昭心中的那個答案,陳治昭臉上又是一囧。
“你是怎麼知道我是扮做的男裝的?”采薇斜著眼陳治昭,揭穿他方才大言不慚,說她的男裝扮相哄不住人。
陳治昭撇過頭去。不肯承認,方才有嚇唬她的意思。
死鴨子嘴硬。“隻要不瞎,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