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燁的的神色果然變得深沉又凝重。
采薇根本不信。卻也不再多問。她直覺他藏了許多秘密。但想到他還活著,就也什麼都不在意。
接著說:“杏兒姑姑的第一個孩子,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後來懷第二子的時候,又中了毒。他們不信師父的醫術。
一次又一次被對方牽著鼻子,娶妻、生子,殺人、劫貨。或許有難言之隱吧。但阿娘已經不在了,我不願原諒她。”
采薇笑著對皇太子鄔燁說。她不願原諒白杏兒,也不喜歡白杏兒的女兒。
……
白七安靜地坐在一旁,一會兒看看采薇,一會兒又看看趙零露和牡丹的熱鬧。
她木著臉不說話,明明是八卦的左右看人。偏偏在那張木著的臉龐下看不出什麼表情來。
公皙曉鷗不時給她夾一些烤好的食物,她也乖巧地吃起來。
她是公皙氏後人,自然應當與先皇後裴家的後人交好的。況且,那桌前的境況,也實在不容她躋身上前的。
索性今日過府的女子總不過他們幾個,不願意冷清坐於一處的她們就圍在了一起。
她一會兒看看獨自隻顧著吃東西的白七,一邊又陪著靜蕙公主聊些閑話。
她心裏有一杆秤,靜蕙公主和采薇郡主在天平的兩端。她很願意如今這般,太平和好。
“表姐,舅舅身體還好吧?”靜蕙公主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獨自坐在一旁卻並不說話的安靜女子。
那是她的舅舅戶部尚書裴瑞明的四姑娘裴瑞明。據說是鎮國公府最聰慧、最得鎮國大將軍疼愛的小小姐。
“他身體都還好。隻被翁翁罰跪了祠堂,大抵是覺得丟人,才稱病不敢出門。”裴四舉止得體的輕聲回答。
公皙曉鷗早知道這件事,所以沒有多餘表情。但是白七素日裏不肯出門,才知道裴國舅病了,就知道了他是裝病。臉上驚訝和恍然五彩繽紛。
原本客套的靜蕙公主鄔冉一時間也有些愣住了。那天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聽到麥老夫人和她說起過,但沒想到的是裴四姑娘就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
“沒事就好。”
“父親頭一次被罰跪了祠堂,我看他總跟自己過不去。我擔心他會有什麼心理陰影。還是大哥開解我。說父親平日裏瞧著和煦,其實遇事情很有些擔當。
況且些微小事,他總能扛過去的。”裴丹秀說得細致。毫不顧忌還在一旁的白沐蟲和公皙曉鷗。甚至,她心裏隱秘的心思,很希望采薇交好的白小七,或是公皙曉鷗能夠告訴采薇。
鄔冉裝作很認真地聽著裴四姑娘說明府中的情況。那些原本麥老夫人詳細給她描述過的情景。
她知道他那個外表清冷但能力出眾的表哥被外祖父打了板子。知道麥老夫人從裴夫人孫氏手裏拿到了管家之權。知道了她的戶部尚書的舅舅被罰跪了祠堂。
更知道了,她的四表姐裴丹秀被罰抄了孝經。
但她隻如不知。
“舅舅掌管著昌央國的銀錢,是國家的肱骨。還請舅舅多多保重身體才是。”
裴四姑娘應聲說是。